并且她竟然还把自己的画给她的丈夫,说是他画的,为他扬名。
恕许乘月不理解,她是个小气鬼,连假结婚敷衍父母都怕别人分她作品版权,最后打消了念头。
她啪啪鼓了几下掌,为他们伟大无私的爱情而喝彩。
然后提起笔,愤愤地想在纸上写些什么,停顿一瞬后又丢下笔,泄气地趴在书案上。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骂她写得不好,许乘月倒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但看到这封信时,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算了,她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呢?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不可能被她骂醒。
无所谓,毁灭吧!
蒋府中门处,一个小厮同一个婢女说了几句话,婢女听了之后凝重地点头,然后与他道别,转身往西院的方向去了。
来到西院,她径直走向后房,问侍立在门口的婢女:“娘子还在房中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掀开帘子往房中去,“娘子,梁二传来消息了。”
“什么?怎么样了?”许九娘正在做针线活儿,听到婢女的话时,差点针一歪,戳到手上。
她有些忐忑,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于是派小厮盯着阿姊的动向,查看了几天,见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撤了回来。
可是没过不久,在祖母的寿宴上她听到那个夫人提起阿姊,心中又不安起来,于是悄悄派了小厮专门每天盯着那处院子,每过五天给她汇报一次消息。
从先前的消息来看,阿姊经常往长安城玩乐的地方去,偶尔也去书肆,这些看起来很正常。
只是她还闹出什么事,去了趟官府,然后被裴将军送回来。
这让许九娘更不安了,当初是裴将军救的阿姊,他们会不会……
偶尔也有些奴仆穿着的人来敲门,手里还抱着个大箱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总之看起来非常古怪。
许九娘摸不准阿姊究竟想做些什么,既然她是抱着目的回长安的,为什么迟迟不行动?
如果不是想要报复,放下了从前的事,为什么不留在襄洲,反而冒险逃回长安呢?
婢子看不懂她纠结的神色,老实回答,“还是跟先前一样,一个小厮敲门,将箱子递给那个婢女,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许九娘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不安了起来。
这么频繁地有人找上门,她是不是真的在谋算什么大事?
许九娘呆呆地坐着,将这事思考了老半天,还没理出来个头绪,都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蒋明诚回来的时候,她还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问道:“娘子,你怎么了?这几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我回来了你都没看见。”
许九娘这才回过神,忙起身服侍他更衣,挤出一个微笑说,“对不住,夫君,妾在想家中的事儿,一时忘记了时间。”
“我们这样的家族家大业大,难免事多了些,你忙的同时,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不要累着了。”蒋明诚体贴道,他跟不少女子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她们乐意听到什么话。
“多谢夫君体贴,妾知道了。”
许九娘羞涩地咬唇,唇角漾开开甜甜的笑意,服侍丈夫脱下外袍,却敏锐地嗅到一股极为难闻俗气的脂粉香气,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夫君今日,可是同友人一起去平康坊了?”她试探地问道。
“对啊。”蒋明诚满不在意地说,“同他们喝了几杯酒,娘子的鼻子真灵,我才喝了两杯而已,就被你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