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默了默。
她抵着墙,终年不见天日的石壁里面丝丝缕缕寒意泛上来,仰头望着比她高出不少的剑修。
尽管站在阴暗里,她依旧白得像一块冷玉,在阴影里像是在微微发光。
五官美好精致,身形高挑匀称,哪怕衣衫湿透,也有一段遗世而独立的侠气。
这是年幼的她满怀期待,勾勒出来的完美的主角。
是她想成为的自己。
夏鸢深吸一口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是咬字清晰。
“我不认同。”她说。
江瑶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吃了一大堆灵鱼都筑基都没有入门的家伙,还敢大放厥词感到可笑。
“我无法改变你。”夏鸢说,“你去逍遥法外,快意恩仇,随便你。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说要赔偿,其实只是在用你父亲的钱。”江瑶抱起胳膊。
“实在不行我就去挖灵石矿嘛。”夏鸢挠挠脸,“挖一年不够,就挖一百年,一千年,反正我活得长。”
“很无聊的行为。”江瑶指出,“你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在修仙的世界里,本就是不断掠夺资源化作自己的机缘,最后去拥挤攀登那道登仙长路,并试图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踹下去。
“那就当我是。”夏鸢眨了眨眼睛,先前一直笼罩在她身上的胆怯褪去了,一双杏眸变得明亮,甚至还沾上了少女特有的顽皮笑意,“我不过是求一个心安。”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江瑶静住了,随后轻笑一声。
淡蓝色的花瓣打着旋儿降下,落在夏鸢的脚边。
夏鸢:
该说不说,这个花瓣还挺破坏气氛的。
下一秒,后颈衣领传来了被拉扯的力道,夏鸢整个人被拎起来。
夏鸢:“哎哎哎?!”
她被迫和江瑶平视,对上狭长冷淡的桃花眼。
夏鸢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鼠鼠我呀,被拎住命运的后脖颈了捏。
尤其江瑶是个格外喜欢拧别人脖子的狠人,她上辈子一定很爱吃鸭脖。
“你大可一试。”江瑶说。
夏鸢:?
“因为我要强迫你。”江瑶用自己一张漂亮脸蛋说出了很可怕的话。
俯仰无愧于天地?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