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看完信就准备去东菏。
姜佩兮打算跟他一起去。但周朔认为那边情况不明,贸然过去恐有变故。
他的理由总是很充分,“我听说姜主君这两日就能到阳翟。佩兮若在这关口离开,外人见了,恐怕会误以为你与江陵不和。”
“那又怎么样?”
“江陵可以庇护你。”他说。
姜佩兮看着眼前人沉默不语。
于是将要离去的丈夫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出口的话无奈着像是叹息,“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查清事情后,就来接我。或者等这边结束,我就过去。”
“嗯。”
拽住他的衣袖,姜佩兮问他要承诺,“我们说好了。”
“说好的。”
命运的轨迹真的改变了吗?姜佩兮不由思考。
他们一直盯着阜水渠道的修进,水渠不该有什么问题。
可周朔为何如前世一般,再度被调往东菏?天翮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使他凭空消失大半年之久?
姜佩兮无从得知,只是隐隐觉得不安。
清晨是周朔离开的时分。
他走后,姜佩兮重新归入世家交往之中。她和郑茵同行一起去猎场。
姜佩兮坐于观台看她赛马。
红骑装的郑茵像是红日,像是被投掷出的红缨枪。如此鲜活的生命,前世却死在京都的暴|乱中。
鼓点越来越密,一声声砸到心上。
随着一锤重响,郑茵冲出重围,快速与同竞者拉开距离。观赛的人群开始叫好。
他们开始讨论起郑茵,“郑大郡君远胜于郑小郡公。秀容真不考虑迎她回去做主君?”
“郑主君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位置,还给侄女?”
高声的夸赞之下,是为她境遇的惋惜。
本该顺遂成为主君的贵女,因父母早逝,竟寄人篱下多年。
听到他们感慨的姜佩兮不发一言,郑茵在她的视野里渐远。
郑茵父母早逝,孤女无人扶持。
她的叔叔借机上位,抢走本属于侄女的主君之位。又因奸佞谗言,竟把郑茵父亲的牌位移出宗祠。
攒着不服输的气,郑茵立誓要在京都闯出一番天地。
她要让秀容求她回去,让她父亲的灵位重回本有的尊位。
天翮帝将于明年年末暴毙,京都陷入混乱。
明白告诉郑茵,她将于皇权争斗下丧命,她能就此放下远离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