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栽以为,沈玉娘听到萧云易要休妻的消息,会难受得恨不得投河自尽,不料非但没有,反而还愈发有些兴奋。她讶异地站立在原地,小心翼翼试探:“王妃,您要是心里难受的话,别一个人自己憋着,您可以告诉奴婢的,奴婢如果可以,也想为您分担一些。”
沈玉娘听到云栽一番话,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连累你做什么。如果在我被休了以后你不想留在这王府里,我就把赎身的银子给你,你以后出去好好找个活计,能养好自己就好,不必担心我的安慰。”
如果不是确定沈玉娘并无大碍,云栽都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烧毁了头,否则怎么能做到每一句话都极像临终遗言的?
见她丝毫不动,沈玉娘犹豫开口:“怎么了,怎么我说完以后就一句话不说。”
云栽忍着落泪的冲动,很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奴婢只想跟着王妃,世界上如果没有王妃,就不会有奴婢的存在。”
“你这傻孩子,换做旁人知道能赎身,能带着银子走,指不定跑得多快呢,就你一个傻子。”沈玉娘无奈地开口说完,转瞬又叹了口气,“不过也罢了,傻子又如何呢?谁让你遇见我这么一个好主子,如果有那么一日,我就带你去闯荡江湖吧。”
云栽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却又不好打击沈玉娘的积极性,于是很兴奋地
答应下来。
无波无澜度过一日以后,夜里沈玉娘躺下入睡,又不自觉开始盘算。
这萧云易放话是比往常人狠,行动也很快。怎么这次到她的事情上,一切都像缓慢下来?她想弄清楚其中的真相,除了自己血液有效外,难不成他还有别的打算?
想着想着,沈玉娘不自觉沉睡过去。
次日,再醒转时,是天空翻出鱼肚白之际。沈玉娘早间没有要事,索性翻了个身继续入睡。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刚翻过身,忽然发现这张床榻跟自己的所布置得有些不同。
难不成梦游了?但不应该啊,他怎么会梦游到此处?这个地方的布局很像萧云易的风格。
她甩了甩脑袋,准备快速继续入睡时,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掌。
奇怪的是,疼感是真实的。
想到或许换回不久的身份又再次进行调换了,沈玉娘连滚带爬从床榻上起身,在房中找到了一面铜镜,开始仔细查看自己的脸。
怎么又换回萧云易的脸了?
沈玉娘忍不住开始哀嚎,在外面守着的侍从听见屋里的奇怪声音,当即有些紧张地赶到里间,低声询问:“王爷,怎么了?”
“无碍,你先下去吧。”沈玉娘连忙止住自己哀嚎的声音,估计将嗓音放低沉,同侍从表示自己无碍。
侍从了然,出了她所在的卧室。
看着铜镜里这张脸,沈玉娘有那么一瞬想,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她日子过得不好,萧云易凭
什么这样潇洒?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想法,转瞬即逝。
萧云易比沈玉娘醒来得晚一些,他发现是云栽入内伺候他洗漱时,不免意外,“你怎么进来了?是王妃叫你来的?”
云栽听到她所说的话以后,不由睁大了眼睛,“王妃,您是不是糊涂了?您在说什么呢?您不就是王妃么?我就是伺候您的云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