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
翊坤宫里,宜妃同样收到了万岁亲笔写的书信。
里面不仅说了她家里人的近况,还说五阿哥最近在园子里和众兄弟一起进学‘甚是长进’,又细细嘱咐了她九阿哥抚养的一应事宜,道‘阿哥年小,当仔细’‘近来尔身体可好?’
宫女见主子面上露出和缓的笑来,心里也跟着高兴:“主子,万岁赏了卤虾。奴婢打听过了,顾总管说只有咱们宫里有,可见是万岁心里想着您,特意专送来给您的。”
宜妃心里更舒服了一些,是啊,万岁心里应该也是有她的
其他如永寿宫、延禧宫、钟粹宫,也都收到了万岁的书信和赏赐,信里那殷切的关怀,极大地抚平了这半年万岁不在宫中带给众人的失落感。
以及不甘与嫉妒。
惠妃叹口气:“罢了,就这样吧。”
其实她都认命十好几年了,实在没必要再去羡慕德妃的宠爱。
反正不是德妃,也不会是她。
但就算是早就想通了,这样明晃晃让人难以置信的宠爱扎在眼前,也真是刺得人心都要碎了!
惠妃轻抚胸口,又拿起皇上的信来缓缓。
皇上对她还是极亲近信任的——‘尔侍朕最久,是朕极信之人……’
只要有这份敬重和胤褆在,谁说她就不会比德妃走得更远呢?
顾问行带着梁九功在东西六宫跑这一圈儿,腿都遛细了。
两人赶着各宫门下钥前把差事给办完,擦着汗回了乾清宫耳房。
梁九功要伺候他洗漱,顾问行止住他:“万岁既点了你办差,就是有提拔你的意思。不过你要真想上去,得先自己有这个心气儿,有些事,就不是这个位置上的人该干的。你若是还把自己当成个倒洗脚水的奴才,那这辈子也别指望得万岁的重用。”
梁九功有些手足无措,端着盆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也不是天生爱伺候人,可这不是,这不是他还没上去吗?
他哪敢现在就撂挑子不伺候顾爷了?那不是找死吗?
顾问行叹气,这人都爱拿自己的想法琢磨别人,也不怕琢磨到沟里去。
他一摆手:“行了,明儿宫门一开咱们就得抓紧回去,快歇着吧。”
梁九功见他不是假装,自己简单洗漱完倒头就睡了,只好也赶紧把水倒了,拿手巾抹了把脸,胡乱睡下了
顾问行回来交差的时候,玄烨正在清溪书屋。
他问过紫芙两位主子正方便后,站在门外请见:“万岁,奴才回来了。”
“进来。”
东屋里,两人原本正半躺在窗户下的榻上看书,沈菡一看顾问行这应该是有正事要说,就要起身回避。
结果玄烨突然把腿一挪,压住了沈菡的一片衣角。
沈菡:“……”
顾问行:“……”
顾问行面不改色,只当没看见,照常和万岁汇报。
他把这次回宫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赏赐都是怎么分的,各宫主位都是什么反应,各位阿哥、公主的近况,有没有什么身体不适,以及向皇父致意的问候等等,一一如实禀报。
不过他心中有数,对万岁给各宫主位的问候和信件,只字未提。
沈菡听着听着,心里渐渐松弛下来。
但,没一会儿却又如坐针毡起来。
——干吗让她听这些啊!她……
沈菡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