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仗着长得好罢了,看她们能得意几天。
纳喇格格听她们说得有些不像话,呵止道:“行了,像什么样子。主子也是你们能挂在嘴边说的?还不快住嘴。”
两人见纳喇格格面色不豫,连忙跪下请罪,起头的宫女绣锦觑着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辩解道:
“奴婢也是替格格委屈呢,明明格格您进宫更早,凭什么让这么个小丫头压在头上……”
“够了。”
纳喇格格看着眼前满脸讨好的绣锦不为所动,面沉似水道:
“不管什么年纪资历,既成了主子那就是主子,不是你嘴边上的话瓣。这宫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你若是不知道谨慎言行,我这里也不敢再留你了,只好回了内务府,送你回去。”
绣锦闻言大惊失色,纳喇格格之前的宫女生病被挪走了,她也是刚分过来,急切地想讨主子喜欢,这才不顾规矩试探着说乌雅格格的不是。
没承想揣度错主子的心意,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这要是被送回去,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绣锦连忙磕头求饶:“求格格开恩!都是奴婢嘴贱没规矩!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格格开恩!”
边说边自己掌起了嘴巴,想换得主子的宽恕。
旁边的绣云也连忙跪下来,一声不敢吭。
纳喇格格虽然恼火,但并不想把动静闹大,惹来祸端,见她知错也就罢了:
“行了,知道错了就好。起来吧,让人听见,又要惹出事来。”
纳喇格格见绣锦两颊通红,指指旁边的斗柜:“我记得碧芦膏还剩了一些,你去抹上,这两天就先在屋里伺候吧,外头的事让绣云先顶着。”
绣锦如蒙大赦,赶紧磕头谢过主子,才敢起身。
绣锦轻手轻脚地打开斗柜抹上膏子,然后又跪到纳喇格格脚边再次磕头,见主子摆摆手让她退下,这才默默退回到梢间的门边站好,大气不敢喘。
另一边的绣云也是噤若寒蝉,屋内一时静的吓人……
纳喇格格瞧着外头的热闹心里厌烦,没好气地将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关上。
见左右无事可做,只得拿起桌上绣到一半的龙纹荷包,有一针没一针地继续绣起来,心思却渐渐转到了这后殿的几个新人身上。
纳喇格格如今进宫也整四年了,前几年身量未足,纵使不得宠自己心里也有数,并不着急。
这两年她渐渐出落成了个大姑娘,又命好,赶上了选秀停选的空档,宫里正缺鲜嫩的新人,可不就显出她来了么。
纳喇格格前些日子一朝承宠,真是满心欢喜,踌躇满志。
谁曾想她才不过承宠了几次,还没等皇上熟悉她呢,就天降一盆冷水,皇上从内务府小选里一口气挑了好几个人。
内务府选秀一般都是挑宫女,偶有那么一两个出色的让皇上瞧中,才能成为后宫主位。虽说包衣比不上外八旗的秀女出身好,但前程可不一定比她们差。
别的不说,如今站住的大阿哥的生母乌拉那拉福晋,就是正黄旗包衣出来的。
不过包衣里真正显贵的人家毕竟还是少数,养出来的女孩子出挑得少。
康熙十年以后的小选,就再也没有记名秀女被选做主位了。
慢慢地宫里几乎快要忘了这回事了,只当小选是用来挑宫女的。
谁会想到这次小选皇上竟然又起意从这里头挑人了呢?
偏这次的人里竟还真有几个质素尚可的,竟能让皇上一眼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