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怎么,不打算继续藏着你的狐狸尾巴了。”
苏白卿嘴角一撇,用了点力把苏子期往后一拽,没有想到苏子期一下摔倒在地,撞到一旁的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蛋糕也被打翻,奶油沾在他的头发、衣服上,说不出的狼狈。
苏白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愣在原地,本能地想扶起苏子期,但想到这对母子的所作所为,硬生生地止住动作,他琥珀色的瞳孔略微放大,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
他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力气,苏子期怎么就摔倒了?苏白卿还有点手足无措,但当看到苏子期脸上诡计得逞的笑,就知道自己又被苏子期算计了,于是苏白卿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继续往自己房间走。
“苏白卿,你推你弟弟做什么,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你这个当哥哥的,心眼怎么这么小,还不快扶起你的弟弟,向他道歉?”
“呵呵,”苏白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是小心眼,他也根本不是我弟弟,常年道好狗不挡道,是他自己没有眼力,挡我路干嘛?”
“你……”苏父气得身体发抖。
苏白卿才没有管这出闹剧,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他似乎听到了苏子期可怜巴巴的声音。
哼,苏白卿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真得他母亲的真传,装可怜一套一套的。
他的母亲就是被这对恶心的母子气得旧急复发才会……
苏白卿轻轻擦拭他母亲的照片,照片里的妇人捧着一束百合花笑得灿烂,一看就是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他轻轻闭上眼睛,眼角似有泪光闪烁,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情绪,轻轻将照片扣倒,然后洗澡,躺回床上。
苏白卿侧躺在床,有晶莹的泪珠滑过他的脸颊,然后止不住一阵咳嗽。
嘶,这个夜晚怎么这么冷?还是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辗转反侧好半天,苏白卿抹干眼角的眼泪,翻开枕边的一本书,原本黯淡的目光亮了一个调。
自从他母亲死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一众亲戚冷嘲热讽,就连最疼爱他的爷爷也只站在苏子期的那边,而且他还差点出了车祸,现在想想那场车祸也不是偶然吧?
那个时候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所以便动了求死的心。
当时,七月的夏季,大雨滂沱,他就撑着一把伞,走在大雨中。
他的世界没有任何花香草香,没有蝶舞鸟鸣,只有母亲死时苍白决绝的神色,只有父亲的冷眼,他母亲明明那么爱他父亲?可是在病床前,他父亲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下,如果没有他母亲,何有今天的苏家?还有那对母子假惺惺的猫哭耗子……
苏白卿撑着伞,手指紧握伞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步一步踩在冰冷的雨中,身体在雨雾中显得极其单薄。
他没有任何争夺财产的阴谋诡计,他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他性子又直,又不会说讨人欢心的话……他根本就不是那对母子,不,准确来说苏子期的对手,他有时会想为什么自己那么单纯,那么愚蠢,那么不知阴谋诡计,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