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秋,人呢?”
“啊?”措不及防被问到,丹秋满脸发懵,然后反应过来,眼神便控制不住往文清那里飘,嘴里也回答的结结巴巴。
还全都是重复文清刚刚的话。
“就……就带回衙门了啊,很快就回来……”
一室沉默。
下一刻,身上薄被被掀开,沈玉姝僵着脸,不管不顾的就要抬腿下床。
“我去找她去。”
“丹秋,备马!我现在就要……”
文清这会儿脸上也没了强装出的轻松,难掩悲痛。
他一把抱住衣衫凌乱的沈玉姝,用尽全力将人压制床上,话里几乎带了哭腔;
“主子,你冷静点。”
“阿筝的消息还未传来,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咱先把自己身子养好,别激动,大夫说你不能激动——”
旁边丹秋知道自己闯了祸,整个人吓的不行,此时一句话都不敢插,倒是旁边老大夫又皱紧了眉,哪怕面对强权,此时却也顾不上了。
“哎哟,快住手!住手!别那么大动作,一定要心平气和,否则再多补药也白搭,快停下来……”
可惜沈玉姝满脑子的宋文筝,此时压根听不进其它。
“——阿清,放手!”
他被压倒在小床上,由于药性未褪,所以体力不支,但依旧挣扎剧烈;
“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文清一个人压的费劲,毕竟他知道主子如今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压根不敢太使力。
而也正是因为他束手束脚,所以哪怕沈玉姝药性未退,也依旧有了挣扎之力,甚至到了后面,两相博弈下,沈玉姝竟还从床上坐起了身,光脚下地,眼看就要起身走人……
文清恍惚了一瞬,突然眼泪聚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道;
“主子,您知不知道您怀孕了?”
背对着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仿佛也是不敢置信。
文清没时间擦泪,继续哭喊;
“大夫说您己有滑胎之相,若不好好静养,孩子根本保不住——主子,这不只是您的孩子,它还是阿筝的孩子啊!”
“若主子再一意孤行,那等阿筝回来,却得知自己孩子没保住,她又该有多伤心啊!”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的第一个孩子啊!”
声声句句,撕心裂肺。
沈玉姝的脚步终于不再往前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