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山峰是个野山,因无人打理,所以杂草遍地,藤蔓纠结,沈玉姝也没来过这里,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猛兽,毒虫噬蚁,可他没有选择了。
身后仅存的两名水匪怒到极致,紧追不舍,而他自己身上药性未散,刚刚搏斗一番,又奔跑这么久,早已脚步拖沓,浑身无力……
倘若再被追上,那他将必死无疑。
呜呼的风从耳边掠过,沈玉姝咬牙坚持往前跑,淋漓汗水从脸庞滴滴滑落,他也空不出心神去擦,只麻木机械的迈腿,使力,奔跑,然后继续迈腿,使力……
可奈何,不知是因为药效原因,还是疲累所至,他的小腹开始坠颠颠的疼痛,沈玉姝那本来捂肩的手滑到腹处,使力按压,可无济于事,那种疼痛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终究,心里的坚韧扛不住拖后腿的身体,在疲乏和疼痛的双重夹击下,沈玉姝脚下一绊,然后整个人都摔在了杂草堆里。
还有更雪上加霜的是,在倒地的那一瞬,身体被透支的疲乏轰然而上,再加上腹部已经开始剧烈起来的抽痛……
沈玉姝的大脑阵阵轰鸣,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要快点站起来,奔跑起来,如此才能博线生机,可拖后腿的身体却力不从心,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动根拇指都困难。
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沈玉姝躺在草地看天空,那双永远温和含笑,胜券在握的眼眸里,头一次呆愣怔忡。
他的大脑里开始控制不住回忆以往。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爱看女子看的书而挨打。
想起自己因为在学堂表现的比姐姐优异而被骂。
想起为了吸引母亲注意,父亲故意将五岁的他弄发烧,然后又在母亲来屋后,将人亲热带走,而将高烧的他遗忘房间。
想起三人同席时,父亲和姐姐母女情深,亲亲密密,而年幼的自己则孤单影只,独坐一旁。
想起……
纷沓回忆来来往往,最后却又全都在他脑海点点消散,唯一留存其中的,只剩前几日和阿筝在屋中的对话。
当时两人云雨刚歇,阿筝在被窝里一脸甜蜜抱着他,黏黏糊糊的撒娇。
“老板,我亲爱的老板,你很爱我对不对?你会永远这么爱我对不对?”
沈玉姝当时将脸扭到一旁,整个脸颊涨成红色,不好意思这么直白,便含蓄回;
“嗯,我和你一样。”
没听到想听答案的宋文筝自然不依不饶,搂蹭的越发起劲;
“不行!这种回答不行!”
“你要说,你真的很爱我,你会一直一直这么爱我,一直一直一辈子不会变的爱我……”
听着这些放浪话,沈玉姝这下不止脸颊了,他甚至连脖颈都红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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