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头,贺乘风就站在我身后半米远的位置,双手交叉在身前,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摆明了就是一幅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
为数不多的第二个敢呛陆承渊的人也来了。
陆承渊的脸黑得像是随时都能滴出墨一样。
贺乘风挑了挑眉,在我的注视下走到我身边,往旁边的沙发一坐,二郎腿一翘,一脸无辜。
“我说的不对吗?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驳我面子的时候还少了?要是你让我下不来台一次,我就扎你一刀,你现在根本没命站在这,早就让我扎成筛子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在我和陆承渊对峙的时候,贺乘风竟然会站在我这边。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正义感,不会一味的盲目偏袒陆承渊。
扪心自问,我自己都做不到。
如果在外面,不管季曼瑶做了什么事,和谁发生冲突,我都肯定会偏袒季曼瑶。
季曼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摆出了和贺乘风同款坐姿,脚尖一翘,盯着陆承渊追问。
“那陆总的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沈小姐是女生,面子薄,和贺大少爷不一样了?”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把陆承渊为沈悠忧辩解的路给堵死了。
堂堂陆大总裁,用朋友和性别来做理由已经很不符合他的人设了。
再硬扯下去就要成笑话了。
我第一个起身。
“没关系,你要是觉得面子过不去,那我亲自去和沈小姐说就是了。反正我在沈小姐心里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差多做这一次坏人了。”
我耸耸肩膀,真的走到了钢琴附近。
沈悠忧弹的看似很投入,像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但实际上从我朝她走来的那一刻,我就从她弹出的音符中听出了一丝慌乱。
钢琴这东西,虽然我弹的一般,但毕竟小时候学过不毛少乱七八糟的,还是能说出一二的。
小时候,家里为了熏陶我的气质,各种艺术细菌没少往我的脑袋里灌输。
可不管怎么灌,我都好像能自动免疫似的。
最后的结果音乐家没熏陶成,法师倒是无师自通,再贵的乐器都能让我变成法器。
我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沈悠忧的侧脸,看着她不自觉绷起的唇角,更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