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同时靠墙放置着两张床,季倾羽的床靠门边,沈则琛的床挨着左边的墙。
两张床之间的墙上有道窗户,挂着薄荷绿的窗帘,打开窗就能望见对面灯火通明的公司大楼,窗下还有张木质书桌和座椅。
桌子仿佛被划了楚河汉界,左边放着的都是季倾羽的东西,都随便堆在一起,右边则放着沈则琛的物品,全部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一个白色笔筒,一个a4大小的记事本,还有排列成行的书本靠在墙头。
沈则琛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季倾羽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算想故意挑刺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季倾羽在床边坐下,朝房间四处打量,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要跟沈则琛这个人同住的事实。
就在这时,沈则琛穿着睡衣走进房间,与坐在床边的季倾羽不经意间对上目光。
沈则琛的深灰色睡衣没有花纹也没有图案,是最简单的纯色,很符合他本人的气质。
但在季倾羽看来,沈则琛这个人简直是老气横秋,连他的衣服都是。
季倾羽很快转过视线,冷哼一声,与沈则琛擦肩而过,绕过他去浴室。
等到季倾羽洗完澡回来后,却发现沈则琛正坐在桌前,手里还握着一支黑色中性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沈则琛即使坐着,背也挺得很直,他握着笔的手沉稳有力,神情专注。
从侧面看过去,沈则琛的侧脸略显瘦削,英挺的五官在柔和的台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温和,几乎没有白天在练习室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甚至会让人有种“沈则琛很温柔”的错觉。
季倾羽站在他身后望了半天才突然回过神来:
……自己为什么要看沈则琛在干什么!
可沈则琛已经感知到他的存在,只不过手里的笔不停,头也不回地问季倾羽:“有事?”
“没什么事。”季倾羽立马收回目光,语气很不自然地答道。
“有事就说,没事就赶快去睡觉。”沈则琛继续写着字。
……又来了。
这种虽然平静但总是带着点命令式的语气,让季倾羽觉得非常不快。
既然沈则琛让他不爽,他也一定要让沈则琛不爽才行。
季倾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一笑,笑容有点恶劣:
“原来你是被退团的?”
沈则琛正在写字的手一顿。
季倾羽心想,呵,果然被我说中伤心事了吧。
沈则琛终于转过身来,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季倾羽,盯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