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你们柳夫人可是出身习武之家?”
家丁一顿,摇摇头没答话,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还是薛柳猜得不对。
薛柳倒也无所谓他回不回答,便一笑而过。
反倒是胡大明听闻接话道:“她应该练过武,起码练过箭。她手掌有薄茧子,是经常拉弓练出来的。”
胡大明不禁想起那位四夫人对薛柳袖箭的反应,除了好奇以外,的确是见猎心喜的。
可若是一般的姑娘家,听到杀人见血的暗器,第一反应应当是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对薛柳的袖箭垂涎三尺?
薛柳倒没注意这处细节,果真只有练武的人才会第一时间观察到这些。
胡大明拉着薛柳故意落后那名家丁一步,轻声问她:“你为何问起那位夫人的事?”
薛柳让胡大明附耳过来,“大树来县城打听了不少消息,其中有一件便是跟我大致交代过县城的几户大户之家的名讳,咱们县有个漕帮,主家便姓柳。”
胡大明惊讶地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薛柳冲他挑挑眉,刚辞她第一次知道四夫人姓柳时,内心的震惊也不比胡大明少。
平城县有数个大码头,都是依广碧江支流而建,很是繁华。柳家能拿下一县河运,这不仅要财力,更要有够硬的背景关系,当真是有些本
事。
胡大明收起震惊的下巴,脱口而出道:“那她怎么瞎了眼嫁给了那个小白脸?”
薛柳扑哧笑出声,原来他俩震惊的点完全不在一个地方上,但也不能说胡大明说得不对。
他们俩凑一起,低声吐槽吴世盛这个绣花枕头,数落了好一会儿才不再作声,快步跟上家丁,继续往铺子的方向走去。
家丁领着他们顺着街道一路往东面走,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终于看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铺子的真面目。
而此时一路走来的胡大明已经过了那股激动的劲儿,没有什么期待感了。
他们这一路越走越偏,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地段如此偏僻,能是什么好铺子?
薛柳因为心里早就有了预设,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好奇吴家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段开铺子?开的又是什么铺子?
薛柳一路都在打量街道两旁的铺子,大部分都是小铺面,一看就是夫妻小店的模式,生意看样子也很冷清。
胡大明却是越走越失望,无语的说:“这哪叫街道啊?这不就是在村子里开了几间铺子吗?”
薛柳听着笑起来,胡大叔形容得还挺贴切。
街道两旁的住户比铺子多,有的铺子甚至是用自家住宅改了门面而已,很像后世那种城中村的既视感。
家丁只管自己埋头走在前面,假装没听见胡大明的吐槽,一直到走到目的地了,他才停下来说道:“两位
老爷、小姐,到地方了。”
薛柳和胡大明抬头看过去,那是一间开着三折门的平顶房,坐北朝南,正对着街道的门面宽敞明亮,门头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写着三个烫金大字:静若轩。
单从门面上来看,倒是有几分大气,与旁边寒酸的夫妻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柳有些疑惑的歪歪头,她好奇地问家丁:“请问这铺子从前是做什么的?”
家丁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拿在手里,时刻准备着开门,听见薛柳的问话就低头站在原地不动,只摇摇头说:“小的不知。”
薛柳一看铺子门脸上积累的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了,“那铺子是因为什么关了?”
家丁:“小的不知。”
薛柳凉凉地看向他,让你领路就是纯领路,其他全都一问三不知,“是你家主子交代你不许跟我们多说的?”
家丁摇摇头,倒是比刚才诚恳一些,“两位误会了,是小的的确不清楚这铺子的情况。”
胡大明冷哼了一声,“那你捡你知道的说给我们听听?”
家丁尴尬得挠挠头,干脆一句话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