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明没能体会到这种心情,反而还挺满意,“这么一看,门都大气了。”
如果春联有灵,一定会说:谢邀,已经想连夜跑路了。
陈阿婆大概还有老师后遗症,指着春联上的一个字就现场考核。
薛米韬嘲笑的看着赶紧溜走的薛兴贵,非常踊跃举手,“阿婆,我认识,是春字!”
陈阿婆笑着点点头,“米韬就是聪明,以后一定是个读书的好材料!”
薛米韬被夸得飘飘然,他上午出去玩的时候,在别家门上也看到这个春字,他又开始好奇:“为什么到处都贴着‘春’字呢?”
陈阿婆笑了:“因为大家都希望年年有春。”
他们将屋子全都清扫了一遍,要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将所有的晦气都扫出去。
扫了晚雪,大门贴上了春联,虽然没有红红的灯笼,所有人换上崭新的新衣服,那喜庆的年景也来了。
朱月娘和陈阿婆通力合作,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有菜有肉,还有酒。
这要感谢吴五爷倾情赞助,薛兴贵玩笑说要举杯遥祝吴五爷新年财源滚滚,最好是能带着他们家一起发大财!
其他人听的哈哈大笑,薛米韬还很煞有其事的附和,“阿姐说了,要闷声发大财!”
薛柳笑着看大家喝酒嬉闹,自己也像是喝醉
了,醉倒在幸福里。
这是她在这个时空过的第一个春节,却比她上辈子过的所有春节都要热闹。
父母亲眷都在身边,即使是粗茶淡饭,但胜过一万道山珍海味。
穷人过年不放鞭炮,只听富人院子里的鞭炮响声,可叹他们村里仅有几户人家买了鞭炮在放。
薛米韬羡慕的听着,随后自己找来两块石头,砸石头听个响声,过过瘾。
小孩子总是天真烂漫,薛米韬问薛柳:“为什么过年要放鞭炮?”
薛柳想了想,“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庆祝吧。”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除夕之夜,家人们围坐堂前,把酒闲话,每个房间要整夜灯火通明,迎接新岁到来。
春节的爆竹在守岁的夜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来,朱月娘给三个孩子都准备了压岁钱,虽然只有几个铜板,但都是美好的祝愿。
她只求来年大家平平安安,因为幸福满溢,甚至开心的落下泪来。
薛柳在新岁来临的第一个时辰里,珍重的对家人们说:新年快乐。
不是祝福,是承诺。
正月初一不走亲,但是要向家中长辈拜年。
陈阿婆和薛兴富以及朱月娘坐在高堂,接受三个小辈们的磕头行礼,然后开开心心的给他们发压岁钱。
薛兴贵和胡大明两个光棍,只能眼馋的瞧着,一个眼馋有压岁钱,一个眼馋有孙女。
他不禁想到自己外嫁外省的女儿,之前在青山村偶尔还有书信往来
,知道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外孙女,还从没见过。
当初逃难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去投奔她,女儿跟他关系并不亲,他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不必过去打扰,图惹不痛快。
初一也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初二这天早上,朱月娘早早的起来准备,就等着大姐薛荷花一家的到来。
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倒是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