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小世子有
没有参与祈福——特指给皇帝陛下的祈福,等皇帝陛下醒了,这个功劳、祥瑞,总要被人算到小世子头上的,这个不重要。
巫明丽拖着略有混沌的脑子思考:那么,要不要让自家几个娃沾一沾这个玄之又玄的功劳呢?
噢,我们家十六那天要办道场来着,到时候让几个身体健壮的崽儿们都去。
蜀王当众领着皇孙进出,其他诸王又不瞎,青云观的道场立刻就排满了。
只算十六这一天,就要办三个大道场。
其实大家都不确定皇帝陛下能否醒来,不过大家谁都不愿意落后,别人都祈福只有你不祈福,陛下恢复了功劳没你的事,陛下没恢复,都怪你不诚恳。
好事都有人跟着办,但若要说亲身试毒呢?晋王妃试了就是我试了,咱们与晋王谁跟谁啊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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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青云观扎扎实实地忙了些日子,灯油不知点了几千几万斤,道场法事一轮又一轮,值菩萨生日,皇帝陛下“受命于天,福泽天佑”地醒来了。
时机非常好,儿女子媳们做道场,祖宗庇佑,菩萨诞辰,几个因素汇在一起,显得皇帝陛下真的是真龙天子,天意多有照拂。
这天凌晨寅时过半,李琚来和巫明丽换班,太医署端了一大壶药来,试药的太监两大碗,巫明丽一大碗,剩下一平碗才是皇帝陛下的。
巫明丽正要喝,李琚拿去喝了:“姐姐要歇息了,喝了药半天不得舒服。
”
巫明丽扯个呵欠,往他身上一倒靠:“等会儿再去,我想,陪你坐一会儿。你看,我给你画了个什么?”
巫明丽这几天看医书之余,在白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还让内侍们找内务府的工匠雕了小木牌。
李琚扒拉着看了看,有的木牌写着“伍”“什”“队”,有的写着“伏击”“哨探”“烧”等,他立刻明白了,是一种战棋,和他以前玩过的不一样,地图有水形,兵力也有水兵。
李琚兴致勃勃:“咱们这就摆弄摆弄?姐姐我让你十万铁骑!”
话音刚落,他两个一人头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敲:“朕看你们是闲慌了,朕在里头躺着,你们在这下棋?”
巫明丽和李琚跳起来回头一看,皇帝陛下身着杏黄色燕居袍,故作生气,负手而立,但眼中含笑,侍奉皇帝的内侍、御医等,默不作声地跟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巫明丽赶紧拉着李琚请罪,李琚傻乎乎地问:“父亲,您这是……好了?能下床了?大夫怎么说,这药还吃不吃?”
皇帝陛下表情柔和,抬起双手落在李琚两肩:“好孩子,朕再不好起来,你们两口子还得吃多少药?想到这,不好也得好了。起来罢。”
宫人内侍扶着他们俩起身,皇帝又道:“你们也先去洗漱更衣休息罢,朕,先诏四位大臣来商议朝政,今儿过了巳时再召见你们,还有皇后和老三他们。这些天你们都辛
苦了,就歇在偏殿罢。”
李琚刚想说“我才起,不困”,巫明丽踩他一脚,李琚闭嘴,随着媳妇一起答应、退下。
及离开了甘露宫正殿,往西侧偏殿暖阁走去的路上,李琚忽然问道:“奇怪,姐姐,父亲的寝室就在里面,只有穿花阁相间,里面若有人说话,我都能听见的。父亲刚才醒过来,竟没有说话吗?那御医大夫们,又为什么没有动静呢?”
哟,傻孩子突然变聪明了?
巫明丽道:“大约是早就醒了,而我刚好在打盹儿,你刚好不在,这就错过了。”她伸个懒腰,左右活动身体,“~父亲醒了,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总算可以睡个好觉啦。你真不困?真不困,也陪我睡会儿嘛,要巳时才回来呢……”
等回来以后,那还有真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