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应是,喂他一颗酸梅,看他被突来的酸涩刺激得蹙眉敛目,笑做一团。
“爷,咱们已经出了京城,快到通州了,您饿不饿?要不要找家小店,下来歇脚?”鬼一在前头问。
说话间,一声尖锐的隼啸,在我们头顶盘旋而过。
鬼一警觉地停下马车。
“啧啧,十四爷真好雅兴,好福气。”一把有些油滑调侃的声音,远远响起。
我忍不住挑开帘幔,而卧在我膝上的渊见也没有阻止。
倒是装扮成随从的魉忠和十二死士,不落痕迹地趋上前去。
“呦,感情是想不认帐么?”一名青衫男子笑容可恶地站在官道旁的一株大树横生的枝桠上,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神气活现、顾盼自若的大隼。
我眯眼,想起榆林关一役,那残阳如血中,一飞而过的禽影。
呵,是他。
“接着!”他一挑眉,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子,扬手抛出一包东西。
鬼一忙伸手接住,在掌心掂量过,似乎没有伤人的东西,才递进马车里来。
“我答应了保定司空,这一票买卖,拆四成给十四爷府上的一位小公子,这左右瞧着,大抵是我眼神不好,竟然没找到,不过交给十四爷也是一样。呵呵,还望十四爷今后多多关照弊号的生意。后会有期!”
说罢,他似一抹青鸿,纵身而去。他身后,是那一身雪色的女子,那么柔弱的身姿,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坚定的,跟随着,永不回头。
“保定司空……”渊见接过月白色锦缎小包袱,喃喃一句。“君毓呵。”
然后,他把包袱交到我手里。
我打开一看,呵呵,五百万两银票,厚厚的一叠啊。恩,路费不愁了,也算我的身家呢。
渊见笑咪咪地望着我,也不说话。
我扬扬银票。
“将来等咱们游山玩水腻了,再开一家赌坊,好不好?”我敢肯定,那青衣人这笔买卖得的好处一定不止一千二百五十万两这么些。因为当日我和君毓约好,只要赌坊当日收入的四成。
“好。”他纵容地笑,完全不认为一个女子开赌坊有什么不妥。
“嘻嘻。”我眉花眼笑,钱途光明啊!
“傩……”渊见低低唤我。
“嗯?”我尚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
他伸手,拉低我的颈项,吻上我犹自带笑的唇。
前路不知行,惟有此间风景独好……
他模糊的笑语,终止于唇齿之间。
马车,载着我们,缓缓向天涯……
(正文完结,请期待番外)
16。9。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