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便宜妈妈回来的时候,一切也都该平息了吧。’
她怀着这样的想法,复又拾起了些干劲。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却在从下属那里听说狐斋宫独自一人前往鸣神岛污染最为严重的镇守之森时,那根弦彻底断了。
细沙落入掌之中,明明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阵风吹来便全都散了。直到顿悟之后愈发抓紧,细沙却从指缝间流逝,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抓住。明明还有着大把的力气,但升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无力。’
周围有人唤了她的名字,她却毫无察觉。
‘无能。’
自以为是的认为足够强大,自以为是的认为天塌下来都有亲人顶着,自以为是的将自己放在了被保护的位置……却殊不知一切变故从不会提前告知。明明过往的她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但现如今的她却连独当一面的勇气都不在了。
明明稻妻是最需要人的时候,她们让她留守天守主持政务。却从未告知她那些无法抵御的风险。
那位如月亮一般皎洁的鬼族少女、那位勇武到仅在将军之下的少女,明明背负着振兴鬼族的荣光,明明应在三重巴旗下立下赫赫战功,却被漆黑的魔物吞噬了理智叛逃。
那些武将,那些她所熟知的护卫着稻妻的士兵,那些她所熟悉的面孔,一个又一个的不见了。
为什么呢?
身体的本能使她朝着镇守之森的方向奔去。耳边吹来了风,还有魔兽的喧嚣、刀剑出鞘的声音、而后便是魔兽的悲鸣。
脸上有些冰凉,应当是血。她这样想着,又一次的收刀入鞘。
耳边的风声愈发大了。
明明一直在跑着,她的手脚依旧冰凉。直到眼睛感到酸涩的时候,她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天空依旧是压抑的喘不上气的阴天,乌云之中伴随着闷声的雷鸣,就像是嘶哑的喊着什么。
雨越来越大了。
但她不想再听到雷鸣了。
所以再又一次的斩杀魔物时,她没有再用雷神之眼。
水光斩断了雨,鲜血从魔物身上流下,颜色很是相近,教人难以分辨。
她看向前方,魔物愈发的密集。
‘为什么呢?’
她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她感觉呼吸变得很是艰难。头也愈发疼痛起来。
祟的气息愈发浓郁了。
那种气息让皮肤都开始刺痛起来,却全然无法抵抗,只能任由其腐蚀。
‘为什么一直是阴天呢?’
好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