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丁恪迟钝的目光一亮,鼻息间那股怎么都冲不散的血腥味顷刻间被泡面的香味占领。
徐刻推给他一桶方便面,自己坐在一边率先大快朵颐起来。
丁恪刚吐的昏天黑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这会儿肚子饿的震天响,也不拘谨,坐下吃了起来。
隔天,睡了一觉的丁恪容光焕发,抬手摸了摸昨天被自己擦洗的发痛的脸,居然一点儿刺痛感都没有。
徐刻在厨房不知道鼓捣什么,昨天吃了饭徐刻就让他睡了,他也没问,这会儿睡了一觉,虽说心里终于不再那么纠结,但还是想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早餐徐刻弄得简单,一人一袋牛奶,一块面包,还有两颗鸡蛋。
“还有鸡蛋?”丁恪难以置信。
地面上的火缓缓熄灭,徐刻从沸腾的锅里捞出鸡蛋过凉,道:“嗯,这家人冰箱里的,应该还没坏。”
说着,修长的手指就开始剥蛋壳,丁恪视线顺着徐刻的手指一路游动最后定格在对方脸上。
徐刻是一年前突然参军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知道这人走之前把他妈也弄走了,大概是担心“小三”、“私生子”的身份给他的参军之路造成什么影响。
具体的丁恪不知道,只知道徐刻走了以后,徐与江心情大好,在王朝开了三天的轰趴。
这么一看,这一年,徐刻变化其实挺大的,从原来那个阴沉孤僻的小子,变成了这样独当一面沉稳又帅气的大人了。
鸡蛋落在自己碗里,丁恪收回了目光,“谢谢!昨天……”
“昨天那个人是活人,”徐刻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着丁恪微僵的脸色,道:“那个丧尸是他的孩子。”
“他利用地形困住了一些丧尸,在村子周围形成一个合围圈,有人来了之后,他就会引诱人们住进他准备好的屋子,然后……”
丁恪觉得恐怖:“关门打狗?”
徐刻咬面包的动作一顿,“是关门放狗!”
丁恪腹诽:有什么区别?
“他一直在捕捉逃生的人,喂食那个孩子,”徐刻继续,“在末日里,有时候,人比丧尸可怕。”
解决了早餐,两人继续上路。
丁恪路上状若无意的问了句徐刻要去哪儿,徐刻说要去找他妈。
丁恪这才知道,徐刻居然也是南下,要去南安。
丁恪老家就是南安的,一个丛林深深的贫困山区。
听到这个消息,丁恪挺开心的,抛开他们两人不对付来说,现在的徐刻真的是他的福音。
如果没有徐刻,他早不知道变丧尸还是变成丧燙淉尸自助餐了。
有了改观,丁恪看徐刻哪儿哪儿都顺眼些了。
徐刻话少,但丁恪却是个话痨,一路上,一个出力,一个负责后勤加解闷,两人相处的倒也愉快。
只是,单凭脚力总归有些吃力,两人走了好几天,路没走多少,存粮却是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