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开床头灯,而是摸黑去了门厅的柜子上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半才感觉喉咙里的干涩缓解许多。
他将水放回原地,呆站良久才拿起另一瓶没开封的走回床边。
“喝点水吗?”岑安衍尽力平静着语气。
陶思素滚了一圈,将身上的被子彻底脱离掉,声音涩哑不清,“要。”
岑安衍将人捞起来坐在床沿边,他把瓶盖拧开递到她手里,等水瓶重新回到手上时,重量已经去了一大半。
“可以睡了?”岑安衍问。
刚刚感受到的身体异样已经让陶思素不敢再肆意妄为,她通红着一张脸灰溜溜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每次闹完就怂了。”岑安衍似在调侃。
陶思素默不吭声,准备装死。
岑安衍笑了声,抬手将她盖住头顶的被子重新拉至肩膀,“好了,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后半夜的谁都无法像个无事人一样安然入睡,酥酥麻麻的心脏剧烈跳动,良久良久睡意才盖过迷乱意识。
难得有一天岑安衍也睡到了晌午,拉得密不透风的窗帘没射进一缕阳光,房间还宛如夜晚般寂静。
退房时间快到了,岑安衍无论如何都得把呼呼大睡的陶思素给提溜起来。
他戳戳她的脸颊,“该起床了。”
床上人完全没反应,岑安衍只好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迷迷糊糊的姑娘顶着一头呆毛不知所以地望着他。
岑安衍揉揉她有些水肿的脸颊,“好了,我们吃过午饭就该回去了。”
没睡醒的人干什么都慢一拍,岑安衍只得好声好气哄着,刷牙得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手里,洗脸得把打好泡的洗面奶抹脸上,最后把姑娘收拾的干干净净才顾得上自己。
等人彻底清醒了,岑安衍问她,“订下午的机票回魔都?”
“我一不上学,二不上班,为什么不能多待几天?”陶思素撅着嘴有些不满,好像在发泄迟来的起床气,“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想收留我了?”
岑安衍有些无奈,他将怒哄哄的姑娘搂进怀里,“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你爸妈会不会很担心?”
而且,她的妈妈其实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