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雯冷冷睨着她,表情说不出地讽刺。
“鹿溪,我弟他开的那些车都是借的,他住的房子都是网贷支撑着的,就连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停预支的工资。当然,我不否认我弟弟的聪明能干,只要他愿意,或许他能赚到很多钱,能让他的生活一直维持表面的风光,可他骨子里嗜赌成性,好赌成瘾,即便家财万贯,也经不起他这么挥霍,更何况,他也没有家财万贯。”
鹿溪的手开始发冷,指尖发僵,就连呼吸都难以自控地感到窒息。
商雯说得没错,好赌成瘾的人,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的,多少有钱人,就因为沾了赌博,一夜间倾家荡产,输得连件底裤都不剩了。
可商礼真是那样的人吗?结婚这几天,他一点赌博的迹象都没有流露出来过,他每天早出晚归,很标准的上班族的上下班时间,昨天晚上倒是加班了,但身上也没有烟酒味儿。
不,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而等她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焕然一新,都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鹿溪无声握住了发凉的指尖,费力地张了张口,想替商礼辩解,可她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再说商雯总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她吧?
商雯端起咖啡,浓密的睫毛轻颤,平铺直叙甚至有些麻木地说:“我们一家为了帮他还贷,已经山穷水尽,这些年,更是被债主逼得东躲西。藏,去年好不容易让他和有钱的青梅竹马订了婚,本以为他能迷途知返,可没想到他一扭头又开始赌了,不仅赌,而且还要开好车,住好的地方,吃好的东西,穿的用的没一样是不烧钱的。”
鹿溪视线微垂,盯着咖啡杯里的液体,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了,“那究竟欠了多少钱?”
“怎么?难不成你想当个替他还债的冤种吗?”
鹿溪喉咙发干,她现在和商礼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非离婚,否则她逃不了干系。
“鹿溪,别天真了,你大好的人生,没必要赔在我弟身上,趁还来得及,你快跟他分手吧。”
“来不及了。”鹿溪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脑子里非常乱,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商雯在吓唬她。
“怎么就来不及了?鹿溪,我看你好好一个姑娘,你可别犯傻。”
“我已经爱上他了。”鹿溪轻呼了口气,“你说他跟我在一起,是贪图我的什么呢?钱吗?”
鹿溪想想手里存着的几十万,可商礼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哦对了,金明佑对她的情况比较熟悉,可金明佑会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鹿溪,这年头恋爱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换个人爱行不行?”
“所以债务还剩下多少?”
商雯表情变来变去,难以置信,“你看上我弟什么?那张脸?身材?还是你以为他是富豪大款?”
鹿溪想了想,“可能是脸吧。”可具体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她笑,觉得自己大概疯了,她终究是舍不得这几天的幸福时光。
“商小姐,感谢你今天亲自来劝我,关于你所说的这些,我会一一确认的,如果属实,我自有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