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个表哥啊,就上次装修的时候介绍你认识的那个大帅哥。哎,你忘了,结婚那天,婉侬还让他送过你。”
尹亮八卦兮兮地凑过来:“怎么样?擦出火花了吗?”
宋念心烦意乱的,口气也就不耐烦:“火花?就你那爱泼人凉水的毒舌表哥?省省吧。”
尹亮挑着眉一副“这中间有猫腻”的探究表情,宋念懒得解释,拿了包站起就走:“走了,婉侬来了跟她说声我来过,哦还有,这次工钱得涨价啊,反正自己人了,也不跟你客气了。”
“哎,别啊,宋念,你看我这小本生意……”
尹亮又“哎哎”了两声,可人家宋念早就消失在酒吧门口,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
宋念这一晚都是心事重重,那天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她鬼使神差地就对季柏尧撒谎说是去看望车祸的师兄,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她当时撒下这个很容易就被戳穿的谎,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在逃避肝癌这个可怕的疾病,还是在向他隐瞒,她有个正被病魔一点点侵蚀生命力的师兄。
宋念咬着嘴唇想不明白,当时她撒下的这个谎,有什么意义。
她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或者,知道得太早。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29宋念七(2)
回到家还早,宋曦还没睡下,正在床上翻杂志,宋念洗了澡出来,坐在自己的床沿擦干头发,鬼鬼祟祟有意无意地瞄了她姐好几眼,终于得到了她的注意。
宋曦放下杂志,一脸冷然:“怎么了?”
宋念扔了毛巾披头散发地就跑到了宋曦床上,腼着笑脸地看着她姐:“姐,我问你啊,你骗过人没有?”
宋曦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呢,听完就乐了一下,眨了好几下眼睛:“谁从小到大没撒过几个谎。人不是就这样吗,一路长大,一路骗人。”
“也是……”宋念盘着腿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喃喃着,“就是这次对象有点特殊,”她软趴趴地床上一躺,“不好得罪啊。”
听她这么一说,宋曦紧张地踢了她一下:“得罪谁了?赶紧给人道歉去,你这没遮没敛的性子,我就怕你在外头到处得罪人。”
“知道啦知道啦,”宋念敷衍着,把自己脑袋埋在被子里,很想做一辈子的鸵鸟。
她自然没有找季柏尧道歉,想起他那天凉薄冷淡的表情,宋念就鼓不起勇气道歉,脑子里的声音在不停打架,情感说:“跟他又不熟,不就撒个小谎吗?刚认识的时候她还骗他买画呢。至于主动道歉找羞辱吗?”理智却说:“难道让你的计划进行到一半吗?难道让范初晴那女人某一天递过来刺眼的婚礼邀请函,上面写着新郎季柏尧,新娘范初晴,那么她算什么?谁来还她逝去的爱情?”
理智和情感的争辩让宋念左右为难,于是她决定暂时先做几天鸵鸟,而那几天,季柏尧自然也是音信全无,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她不找他,他是一定不会找她的,宋念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劣势太明显了,这根骨头不好啃,而且越来越有啃裂牙的趋势。
战局不明,她决定中场休息。
她这边偃旗息鼓了,没想到那边很快上门宣布开战。到了周末,季柏尧主动出现在宋念面前,身边站着的,是范初晴。
华灯闪烁的酒吧街上,宋念正穿着肮脏宽大的背带裤,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背对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手上一只画笔,对着乱来酒吧的外墙,非常投入地画着一个看日出的女孩的背影。
山猫他们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整面墙被他们喷出了另一个天地,浩瀚的蓝色海洋上,跳跃出海平面的初升太阳渲染了天地,橘色的温暖光芒,驱散了寒冷,也点燃了希望,一个戴帽子的女孩对海而立,修长美妙的身姿包裹在飘逸的裙子里,她的裙子也是橘色,如初升的太阳般透着火一样的热情。
宋念就这样怡然自得地盘腿坐在地上,正想给女孩的裙子涂色,就见到尹亮急匆匆开门出来,身后跟着一脸不快的婉侬。
婉侬接收到她询问的眼神,朝她努了努嘴,宋念莫名其妙,回头看去,轰了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
身后,范初晴正站在身材高大的季柏尧边上,笑靥如花,乍看去,俊男美女的搭配,也是街上的一道靓丽风景。
她的视线很快与宋念对上,但马上装作陌生人一般别开眼,笑容也越加灿烂:“季总,原来你说的特别的地方就是这里,早就听说尹总的酒吧非常特别,可惜我是个不爱泡吧的人,本来应该早点来的。”
尹亮迎了上去:“初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早该来捧场啊,我这酒吧可不是一般的酒吧,格调很高的。”
范初晴掩嘴笑:“尹总,我这不来了吗?”
尹亮很会说话:“范大美人大驾光临,我这小酒吧可是蓬荜生辉了。”
范初晴笑得越发花枝乱颤:“尹总,瞧你说得……”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这场面话说得是无比动听,自始自终其他人都保持沉默,宋念早就回头懒得看,本想继续绘画的工作,又觉得心浮气躁,只好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头捣弄调色盘。
今天这局她落了下风。
对比季柏尧身旁一身风情的范初晴,她简直邋遢到极点,谁是公主,谁是烧火丫头,在季柏尧眼里,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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