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寒盯着那个病床,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张完全陌生的东方面孔,能猜到她身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
可是如果没有这位女保镖,也许、也许洛言此刻的下场也不会这么惨,不会生死不明的躺在手术床上。
这些想法漫出脑海的同时,商洛寒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阿离——”
不用回头商洛寒也知道来人是谁。
秦晚一向重情重义,如今这个丫头为她挡刀伤成这样,她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想到这,商洛寒微微转过身,正好见到秦晚面色焦急走过来,身边是和她一起过来的沈宴辞,忍不住低声提醒她:“你慢点。”
秦晚仿佛没听见,直奔到宋离的床边,连续叫了几声不见宋离有反应,又连忙抬头追问医生:“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她的情况严重么?”
商洛寒努力压制着浑身上下的怒意和寒意,虽然在回答秦晚的话,但视线却看向沈宴辞:“因为她现在生死不明,很大可能熬不过今晚,这都是拜你们夫妻所赐。”
“没有区别。”
“哦?那我能问一句为什么么?”
秦晚本来已经不想再计较这些事情,因为她刚刚在和沈宴辞来医院的路上也已经知道了商洛言和曾柔的事情,但是听着此刻商洛寒这语气,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于是顿住脚步嘲弄的勾了勾唇:
她满脸焦急,眼中似乎只剩下宋离一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商洛寒。
倒是沈宴辞,从走过来便先发现了商洛寒,秦晚跑向宋离病床边的同时,他直接挡在了商洛寒的面前。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护士的用词要比助理说的严重的多,但助理见商洛寒此刻的模样也不敢完全复述,只能大概表达出来。
沈宴辞对于商洛寒的威胁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几分故意刺激他的意思:“或者我可以再直白点告诉你,这件事就算是你想息事宁人,我也不会这么放过你商洛寒。”
商洛寒闭上眼睛,沙哑开口:“不是很好,那是有多不好?”
“区别就是——”
“好的,谢谢医生。”
她没什么表情,顿了一下收回了视线,跟着宋离的病床便想一起回病房,在路过商洛寒身边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秦晚,从现在开始,我妹妹不欠你什么了。”
秦晚转过头看着商洛寒,依旧是刚刚的表情:“商洛寒你听好,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杀人犯配站在被害人面前谈公平和亏欠,你妹妹今天不管死活,她始终是杀人犯,就凭这一点,你就没资格跟我讨论亏欠与否的问题。”
而不远处的沈宴辞和秦晚,却连回头看都没看一眼。
秦晚还想再反驳商洛寒,却被沈宴辞直接开口打断。
沈宴辞上前一步,将秦晚拉到身后,自己则直视商洛寒的眼睛,表情傲然:“我就是直接送她去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助理闻言更是不敢多说,毕竟谁也无法掌控这样的情况,而且谁都不愿意在手术室门口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
这场手术极为漫长,在中途四五个小时流逝的时间里,商洛寒脑海中满满都是自己和商洛言从小到大的各种事情,一直到去安城、遇到沈宴辞之前,可以说商洛言的人生都是十分顺遂的。
“从你今天说出的这些话,我有理由相信你和商洛言身体中的确都留着一样的血液,我甚至很后悔这几年因为你的哀求而一直对商洛言网开一面、一直留她一条性命,但这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