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用金钱来衡量呢?”
这倒不是在奉承她,伊莎贝拉确实知道她为后世时尚界所作出的贡献有多么伟大,而她的品牌又多有价值。
谁不知道香奈儿的名字?
可可·香奈儿托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
她一直觉得伊莎贝拉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她尊敬她,却好像在尊敬什么历史伟人一样小心翼翼,这句“你怎能用金钱来衡量”听上去是奉承,当中却抱有着最坚定的信念。
这时代比她更有名的设计师不是没有,她实在很想知道对方对她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香奈儿一勾嘴角,没想到还有比她自己更相信她的人。
希莱尔的分店在去年开到法国来,伊莎贝拉无疑是她的竞争对手,且先不说两人走的路线不一样——她是艺术路线,伊莎贝拉是偏商业路线,就算是死对头也不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彼此保持着竞争意识还有助时尚界的进步。
不知道是她走的远,还是这个女孩走的远?
……
回到纽约的那天,伊莎贝拉一到家便联络相熟的医生,问他有没有办法验孕。
对方表示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法可以即时知道结果,可以先过去给他做一个评估。
在挂线之前,伊莎贝拉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如果我不想要的话,有办法拿掉吗?”
在欧洲,因为宗教的关系,堕胎是不被容许的,但一来这里是美国,人们对宗教的信仰并没有那么牢固,二来她有钱,能够找到一名愿意帮她的医生。
听完医生的说法,伊莎贝拉默默的挂掉了电话。
在海上摇晃了一周之后,她连烦恼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要去洗澡,屋内忽然冒出一把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你有孩子了?”
一脸熟悉的脸孔从她的房间出来,伊莎贝拉面露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盖茨比不语,黄昏的余辉把他沉默的影子拖得长长。
他向瑞秋打探了伊莎贝拉回来的日子,早就在这里等她了,连食材都准备好,打算煮一顿饭,给她一个惊喜。
心想等她打完这个电话就现身,却听见了她跟医生聊天的内容。
“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我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伊莎贝拉不由自主的躲开他的视线。
“但你已经打算拿掉他,是吗?”
“……我不知道。”伊莎贝拉又重覆了一遍,不安地退到阴影之中。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