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说:“娘娘有小皇子小公主了,奴婢就说娘娘这些日子饭量小了,还为娘娘担心,郎中说了,胎儿六周了,回府回夫人,夫人定然欢喜。”
“别告诉夫人,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能说。”魏楚正色告诫道。
初十不知缘故,小心地问:“皇上也不告诉吗?”
“不告诉。”主要是瞒着李业。
说话间马车停住,到了魏府门前,车夫跳下马车,放下轿凳,初十探出身,先下了马车,回身忙小心地扶魏楚,搀扶着魏楚朝府门走,跨过门槛时提醒道:“主子小心脚下。”
看初十小心翼翼,魏楚说;“你不用过于紧张,这胎儿留不留下还不一定。”
好似头顶滚过一声闷雷,初十惊得目瞪口呆,娘娘不传太医,背着人悄悄地去医馆,她本来心里嘀咕,没敢问,此刻她恍然大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低不可闻地说;“娘娘不想要腹中胎儿,背着皇上”
冷汗爬上背脊,声都哆嗦了,“魏家阖府的人”
忙掩了嘴,不敢想也不敢往下说了,皇帝现在膝下空虚,满朝文武都盼着皇上有龙嗣,做了这事一旦走漏风声,株连魏家阖府的人。
魏楚何尝不是考虑到这一层,她住在娘家,魏家脱不了干系。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迎面走过来太医院院使和几个太医,王院使躬身一礼,恭敬地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魏楚问:“王院使为国舅医治半年,国舅的身体已有起色,不知还要多久方能痊愈?”
王院使道:“回皇后娘娘,国舅的身体里的毒已经清除干净,国舅的身子被剧毒侵蚀已久,身体彻底复原还许调养些时日。”
“具体要多久?”
“回皇后娘娘,大概养到明年开春,如果”
王院使顿了下。
“王院使有话尽管讲来。”
“皇宫里珍藏着一颗千年人参,如果国舅爷用上,事半功倍,微臣保证年前就能彻底康复。”
千年人参皇宫里只此一颗。
魏楚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甘凤卿痊愈后,她就可以离开了,过了年她就回榆关镇。
在榆关镇偷偷生下孩子,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抚养长大。天下之大,总有她魏楚容身之处,这几年酒楼开了十几间,生意兴隆,其实她很有钱,两辈子都够用了。
李业答应过她的,去留随她的意,皇帝金口玉言,两人纠缠这些年,李业只是习惯她在身边,不是非她不可,她流落匈奴三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李业不是好好地当他的皇上吗?
没有谁离不开谁,多少生前恩爱,伉俪情深,妻子死后不出一二年续娶,男人能守三年都算对亡妻情深意重,为夫守节的女人比比皆是,念妻终身不娶的男人寥寥无几。
初十不敢说话,亦步亦趋地跟着魏楚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踱步,赏雪赏梅,大冷的天,娘娘有这般闲情逸致。
主仆二人在小花园里饶了一圈,又原路绕了回来。
主意已定,魏楚半悬着的心,慢慢放松下来,下一步就是怎么跟李业提,既不伤他皇帝的尊严,又能全身而退。
她准备过了这个年就走,晚了李业发现她怀孕,就走不成了,即使不食言放她走,她也要生下孩子,留下皇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