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赌气离开京城,两人一别多月,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还是后来他强行将她接回苏府后,两人的关系才缓和了些。
说是缓和,也只是限于苏吟儿没那么恨他了,心中始终有根刺,不愿与他多说。
他始终怡然自得,拥着她自说自话也不在意,神色很是温柔。搬入慈宁宫后,他更是紧张,近乎时时守在她身侧,连朝政之事也搬到了慈宁宫的前殿。
想来那时,他早已做好准备要用性命换她。
苏吟儿哽咽道:“他没有遗言。只是我难产那日,他有些伤感,说庭院里的荷花败了,不好看,想看桃花雨,我还说这个季节没有桃花”
言语间,苏吟儿斜睨到石棺正上方的长明灯桃花底座。整个石室灰扑扑的青褐色,唯有那底座是粉色的,若桃花般绽放。
苏吟儿之前就注意到了,奈何天尊一来,打断了她。
苏吟儿探出如玉的指尖,伸向长明灯底座,堪堪碰着,那长明灯“啪”地一声倒在石板上,露出破碎的桃花底座。
底座里,夹着一张泛着墨香的信笺纸。
苏吟儿迫不及待地打开,俊秀的字迹、洒脱的下笔,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字体。苏吟儿匆匆看了一眼,臊红了耳尖,急急将信笺纸对折藏在袖摆中。
“阿爹阿娘,皇兄,吟儿想一个人呆会儿,劳烦你们先出去。”
沐亦修愣住,瞥向苏吟儿的云锦广袖。
“我妹夫写了啥?拿给我看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苏吟儿扭捏着不给看,婉卿一巴掌拍在沐亦修的后脑勺上:“你这孩子,妹妹不给看就不看,你瞎操些什么心?”
沐亦修揉了揉发疼的后脑瓜子:“那啥,还不是因为吟儿太笨了?她自小脑子就不好使,我担心她一个人受不住打击爹?爹!您别这样,我是大人了,别拧我脖子啊!”
沐亦修被父亲沐天殇拽出了石室。
沐亦修愤恨难平,他好歹是南冥国的国君,能给他留点面吗?
婉卿慈爱地拍苏吟儿的手:“别怕,我们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喊我们。”
洋桃带着清秋回了慈宁宫的偏殿。
这所偏殿,是皇后娘娘特赏给她们的,典雅的小庭院、宽敞的卧房,同隔壁主殿只有一墙之隔。
洋桃将清秋放在床榻上躺好。
这是清秋的卧房,洋桃并未曾进来过。清秋的卧房干净简洁,除了几样必要的桌椅外,连一件像样的摆件都没有,一如她本人这般冷清。
洋桃红了鼻头:“你为何这般傻?要为我挡剑?”
若不是沐天殇给了护心脉的回魂丹,清秋怕是难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