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不能怪他,毕竟在从前都是傅亭筠给他剥。
别墅里的冬天温暖如春,过年时他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傅亭筠就在旁边一丝不苟地给他剥栗子,把一颗颗漂亮完整的香甜大栗子喂进他嘴巴里。
他的确是被傅亭筠给养来熟得透透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习惯了傅亭筠的参与,一朝离了人,就好像生命缺了一角,怎么都无法习惯似的。
宁臣欢有一丢丢的沮丧。
难道他离开了傅亭筠,就真的没法生活了吗?
耳边哗啦啦的水声停了,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男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肌肉棱棱,八块腹肌上沟壑纵横,身材完美得仿佛雕塑家琢出的艺术品。
宁臣欢抓起个枕头就扔了过去:“你干嘛不穿衣服!你勾。引我?!”
可恶,他承认他有一点点被勾。引到了,毕竟傅亭筠在美色这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不然他也不会无数次着了他的道,最后被欺负到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稳稳接住枕头的傅亭筠:“”
“欢欢,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宁臣欢这才想起,他订的是单人房,房间只配备了一件浴袍,已经被他穿了。傅亭筠只能围着浴巾,而且也没有换洗的内裤,所以浴巾下面也
啪!打住!
宁臣欢即使遏制住了自己乱飞的想法:“你让人给你送一套过来不就行了。”
他知道一般傅亭筠出来,身边都是跟着人的。
可这次傅亭筠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那张脸是和硬朗身材不相符的清俊,乌黑的眼睫低垂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宁臣欢哼哼:“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傅亭筠指尖蜷了蜷:“欢欢,让我留在这里好吗?”
宁臣欢:“不好。”
傅亭筠恍若未闻,瞥了眼地上的栗子壳:“我可以给你剥栗子。”
宁臣欢说:“那你要睡地板吗?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睡。”
傅亭筠沉默了一会儿,“好。”
于是傅亭筠得到了留下来的机会,赤着上身,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给宁臣欢剥栗子。
金黄饱满的栗子肉被喂到少年嘴里,少年柔软的唇瓣擦过指尖,粉红色的舌头伸出来,把栗子肉卷进嘴里的时候,也会不小心碰到,把手指上小块儿皮肤都沾得湿漉漉的,看得傅亭筠眸光微暗。
从前日日都能得到的东西,如今却仿佛成了奢侈。
宁臣欢一边吃栗子一边打游戏,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傅亭筠在一旁很安静地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宁臣欢看他也就还算顺眼。
宁小少爷被伺候舒服了,到睡觉的时候也就没真狠心让人睡地板。
毕竟傅亭筠有头疼的毛病,万一晚上睡地板受了凉又发作了,搞得他像虐待前夫似的。
宁臣欢把一个抱枕放在被子中间,将一张床分割成楚河汉界,严词厉色道:“不准越界,越界你就出去。”
傅亭筠低眉顺眼地答应着:“嗯。”
熄灯上了床,傅亭筠整个人平躺着,双手交叠放于腹上,睡得十分规矩。
他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