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的付奎转而认真专注:“那麻烦你下一次记得要规划好日程。”
走便走了,付奎默认了这个事实,认为自己在这机场做再离谱的事也无济于事了,今天来唯一能够确定的大概是季行烟和云敏的关系也不至于太烂,又或者说,这个女人身上鲜少出没的内疚,对于其他人或许没有,但对于被戏耍的云敏,或多或少有一些。
父亲云毅虽然没有说上什么,但明显和来时的光景也全然不同了,他眉心暗沉,目光幽深而又埋怨地凝视了机场的特殊通道,并又缓缓收回目光。
而身边不远处的这对父子更为奇怪,他俩相顾无言。全程没有一点互动交流,宛若陌生人会面。
男人让机场外司机停在等候区域,可话里话外并没有捎上徐尧天的意思。
云敏虽然在五百万的事上免不了作计较,但在某些地方,却是可以同季行烟共情的,比如,长期生活在这种家庭的话,她也恨不得连夜出逃。
以前怎么就没察觉到呢,这徐尧天除了学习成绩尚可,其他方面简直稀巴烂啊。
尤其是他那自以为是而又以自我为中心的个性,怕是和他爹如出一辙。
她也不知道徐尧天这人怎么好意思的,刚才对这一个地址对自己支支吾吾,难以启齿,怎么这会儿还装好学生到自己舅舅和爸爸跟前来礼貌问好。
眼前骤然晃过一道清瘦的少年身影。
他这一鞠躬,素来厌恶他的自己父亲也不经微微侧目。
“叔叔们,你们好,我是徐尧天。”在嘈杂的机场当中,他不慌不乱地介绍起自己的身份,声音温和而清晰,一副好学生有礼有节的做法。
只听云毅轻咳了一声,随口应答道,“你好。”
“你是来送你妈妈吗?”
“算是吧。”徐尧天应付自如,但他无法在此时彻底说破,一旦说破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父亲那一套说太太的话术不攻自破了。
他素来有分寸,也懂得给大人留面子。
可徐尧天也不知为何,就是从他走进云敏这一家人开始,父亲脸上的不快愈发明显,以至于他冷然退场,扬长而去,要不是他生性如此,徐尧天都要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坏事。
云敏父亲在他身上的目光很特别,就好像透过他的观察,希冀于寻找到什么旧日熟悉的影子。
徐尧天很快有了一种不大明朗的猜想。
只是并不真切。
他对母亲过往的感情史知之甚少,作为孩子,他也无法开口去探知,只是凭感觉,云敏父亲看自己的样子真心是很复杂,一方面或许是之前自己和云敏之间的这点交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怀恨在心;另一方面,他却又恨看得起自己,因为得到自己的恭敬和礼遇而无法抑制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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