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心中猛的一沉,被吓得面色煞白。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意味着苏青与整个大周宦海为敌?
这一招,也太狠了!
苏青问:“所以大肆传播此案的,应该是余然父子吧?”
“嗯,是余然父子,更是清流一派。他们早不满此案,只是阉党背靠陛下他们没法动,只能从先生身上找文章。”李泰山点头。
果然是他们。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青眼底浮出一抹冷色。
先是陈瀚涛觊觎家产被他踢死,又是他与余然父子本无冤无仇,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
他受够这些所谓清流了。
“公子,现在要怎么办?”
刘聚成紧张道。
不论清流浊流,甚至是阉党身后的家族都有田产,这是这些家族最大的利益。
任何人触碰了这些利益哪怕是不同派系也会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
这种死局怕是老祖宗、甚至是陛下来了也没法解。
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苏青投以征询的目光。
苏青咬牙:“怕什么,不就是一群狗官吗?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回轮到李泰山诧异了,知道要与整个宦海为敌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他不知道苏青到底是有勇气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苏青心中确实有了对策,朝众人道:“现在情况大家也看到了,若是要离开的尽管离开,我绝不阻拦。”
有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却没人愿意走。
以李文清为代表的弟子并不愿意担上欺师灭祖的名声。
至于刘聚成的利益与苏青捆在一起,更不可能走。
点了点头,苏青朝刘聚成吩咐道:“用我的银子去城外开设粥棚,一定要让流民们聚集起来,告诉他们我会给他们一条生路。”
“好。”
刘聚成毫不迟疑的应下。
苏青的举动让李泰山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赈济流民?
苏青没有解释太懂,但现在只差最后一个关键步骤:“请李公带我去见那位三柳先生。”
在不远处的街角处的马车上。
“公子,李阁老刚刚见了苏青,那苏青已经知道是老爷和公子传播瞒报田产一案,现在他们似乎要去见三柳先生。”
一直关注着苏青动向的下人朝余存浩来报。
“没事。”
余存浩一脸无所谓:“他得罪的是天下的读书人。阉党保不住他,李泰山救不了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隐士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此时的余存浩满是得意,愈发的佩服起老爹的手段来。
在他看来,苏青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而苏青一行在李泰山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中一处泥瓦房边,泥瓦房平平无奇,周围都是普通的民居,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站在泥瓦房门口,李泰山叮嘱道:“待会先生进门与三柳先生会面,切记只能谈论学问,千万不能提朝堂之事。”
苏青疑惑:“为何不能提朝堂之事?”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或许三柳先生是厌倦这浑浊的世道,谁知道呢。”说起这个,李泰山露出一抹羡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