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也可以给带出的大首领、各层将领们一个交代,不至于被继任者重新遗忘。
见贺六浑动心了,花夭又趁热打铁道:
“师兄,马文才毕竟不是魏人,即便掌权,想要推行府兵,也需要得到我们的支持。如今魏国上下官位一空,你既然想回复家门的荣光,难道是想看着恢复旧制、继续以军户的身份传承家业吗?”
魏国上下被屠戮一空,已经没有“士族”了,听花夭的说辞,马文才也不准备完全以“士族”来统治魏国,所以将来,是“民”这个阶级的天下。
如何完成从“民”向“官员”这个阶级的跨越,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
思至萧宝夤和尔朱荣的下场,贺六浑毕竟还心有余悸,终于一咬牙,决定进行一场“豪赌”。
“好,我替六镇儿郎们应下了!”
自元子攸给花夭与马文才赐婚、而这两人亦没有反对后,每天都有各方人士、尤其是六镇子弟,想尽办法凑到马文才面前,想看看那位会成为“将军的男人”的马文才是什么人。
现在名义上大家都属于元子攸的军队,何况也没真打起来,白袍军名声又响,倒没有什么摩擦,两边因为在荥阳还曾互相交易一些小玩意儿的关系,私底交情其实还可以。
马文才以往在军中十分低调,即使攻下荥阳后也是以幕后者自居,将辉煌的战功归于了白袍军和主帅陈庆之,是以梁主只担心陈庆之拥兵自重,却未担心过马文才。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马文才在军中的名声并不显,很多人甚至觉得他就是靠一张脸迷得花夭“七晕八素”的,毕竟花家好美人也算是个传统,脸长得好和花家人相亲都占极大的便宜。
来的人多了,马文才也是不堪其扰。
“马将军能挽三百斤的弓吗?”
一位六镇将领好奇地问马文才。
开三百斤的弓?
猎熊吗?
马文才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硬邦邦地回答:“不能。”
“那是能腰开八石的巨弩?”
他好奇地又追问。
“我们一般用一种叫绞盘的东西开巨弩。”
马文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有工具不用,好生生用腰开什么巨弩?
“那就是不能啊……”
这位六镇将领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骚了骚脸,“那莫非是马将军在帐中有一夜七次之能……”
“咳!”
马文才刚刚接过左右递来的水囊,才刚喝一口,差点被他的口不择言呛死。
出于尊严,他这次倒没有正儿八经的说“不能”,按照他们这个风格,他担心他刚说“不能”,这些碎嘴的明天就能传遍各军“马文才七晚上都不能一次!”
不对,他为什么要和这些人讨论一夜几次的问题?
马文才冷着脸,想用自己惯用的冷漠脸让这些人知难而退。
可惜八卦的心态战胜了对马文才的惧怕,何况白袍军名声显赫的是陈庆之,而不是马文才,六镇将领大多武勇,有惧怕也难有几分。
“马将军既然不善骑射,又咳咳,那为何花将军为你死心塌地,连洛阳都能拱手相让?”
这是让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位六镇将领心中觉得他们的女将军不该配这么个小白脸。
“难道是下了蛊吗?”
“你胡说什么!这白袍军,是马将军一手建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