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儿又被派去江宁县履任县令,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方克勤放下鸡毛掸子,狠狠瞪了眼方孝孺,转而叮嘱其他人:“燕王好男风之事,是个误会,今晚的事情,都给我忘记!”
他之前一直在外担任地方官。
也是年节时,才被朝廷调回朝中,闲赋了几个月。
最近听闻风声,朝廷有意让他去山东济宁履任知府。
所以对次子这些事情,并不知晓。
方孝孺总算敢从发妻身后出来了,揉着后背刺痛处,‘嘴贱’的毛病又犯了,小声嘀咕道:“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抽的这么狠这么重,好像我不是你亲生的……”
方克勤缓缓捏紧鸡毛掸子……
方孝孺妻子注意到了,悄悄揪了揪方孝孺衣袖,提醒。
方孝孺注意到方克勤脸黑漆漆,手又握住鸡毛掸子,瞬间闭嘴。
“老爷,礼部尚书吕本大人求见。”就当父子两人,一个想动手教子,一个战战兢兢,随时准备开溜时,府中管家打破了诡异气氛。
方孝孺脸上反感一闪而逝,不由皱眉,“父亲,应该是找孩儿的,都是这个江宁县令的缘故,孩儿去应付一下,您就不要露面了。”
‘蒋胖子,大家都是没娘的孩子,同是苦命人,何苦难为彼此!’
方孝孺怀着对举荐人蒋进忠的怨念,起身前往会客厅。
去江宁好处多多。
但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去!
……
一路行至会客厅,在门外,侧面几步外……
顿足、深吸气、咧嘴摆出一副笑脸后,才提步快走,
“吕大人,希直怠慢了。”
吕本正在会客厅喝茶,未见人就听到了方孝孺的声音。
抬头,便见方孝孺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方孝孺入内后,就第一时间抱歉解释:“家父染了风寒,已经休息,请吕大人见谅。”
吕本瞥了眼。
他来方府时,方府管家告诉他,方府一家人正在用晚饭。
这会儿方希直说方父染了风寒?
分明就是有意避着他。
避着就避着吧。
反正他也不是找方克勤。
相似的事情,在金陵城每天都上演,大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撕破脸皮。
吕本笑呵呵起身,简单关怀询问几句方克勤的病情后。
在方孝孺招呼下,两人重新落座。
吕本重新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笑着恭喜,“希直,我得恭喜你,这为官第一步走对了,这一步走踏实走稳了,将来无限可期,徐相、胡相那个位置,必有希直一席之地!”
‘代表太子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