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有的,弃子也好,背弃也罢,都绕不过那一个“弃”字,既“弃”,就说明她“可弃”。
可弃二字,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这样的感觉,于任何人,都不会愉快。
不过还好,也仅止于不愉快而已。
这世间事,哪能件件让你如愿。
既然自己视同生父的尚父都能弃她,旁人弃她又有什么奇怪?
不管怎样,展昭陪她行路至此,结伴之谊,虽非长久,亦铭感五内。
端木翠一声轻叹,身子急速下坠间,双目微阖,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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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坠地。
端木姑娘反是安然无恙的那个。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她身下有一二三四只山臊做垫背。
先前拽住她的第一第二只是断逃不掉的,等着下海捞金的那第三第四只也未能幸免。
对此,我们只能满怀同情地说一句:打斗有风险,加入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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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貌似又跑题了,拉回。
前面说到端木翠是无恙,但是那一二三四只山臊可倒足了霉去了,本来从高处摔下来或是被高处摔下来的物事压下来就不是什么轻省事儿,何况最上头还压了一个端木姑娘?端木姑娘再苗条再身轻如燕也是一个有斤有两的大活人不是?
一时间,山臊唧唧乱叫分外聒噪,兼之痛的撂胳膊蹬腿——这样也好,紧紧钳住端木翠腰身的胳膊总算是松开了——天知道,她险些被勒死!
还未及吁口气,就听展昭厉声喝道:“端木,闪开!”
端木翠惊怔睁目,竟见展昭拔出巨阙,势如破竹般倒冲下来。
一时间反迷糊起来:他还下来作甚?
如此想着,下意识将头一偏,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巨阙紧贴她的鬓边疾挥而过,身下山臊惨呼
一声,身首已分。
适才端木翠掉落之时,周遭的妖兽已然围将过来,现下山臊惨死,或多或少将它们震慑了那么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展昭觑此空档,伸手托住端木翠的腰,臂上用力,暗喝一声“起”,
先将端木翠抛上了半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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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道中的妖兽一定是很少见到人抛人这样的稀罕场景的——或者说妖兽终究是妖兽,虽然脑子有片刻活络,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糨糊——与展昭这样的强敌对阵,居然临场开小差,统一抬头张嘴瞪眼睛,齐刷刷看西洋景去了。
此时不把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给了结了,更待何时?
端木翠被抛至半空,去势既尽旋即下坠,兼之听到下方传来妖兽惨呼之声,也不知展昭究竟如何,正自焦急间,腰间又是一紧,仰目看时,正对上展昭俯下的笑脸,心中一宽,待想开口说些什么,竟什么都说不出。
方才这番起落,瞬息万变,处处临场变招,却又端的不差分毫,连俺这样阅尽打斗的,都忍不住要拍桌子感叹一声:俺料中了这开头,没料中这结尾啊!
端木翠心中也不知是何况味,只觉好生疲惫,将头埋在展昭怀中,只盼着这场打斗快些结束。
再过了一回,忽觉浑身一震,知是重又履地,心中一惊,正想抬头,展昭俯至她耳边低声道:“我们进了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