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食肆门口的小炉上散发着干燥的焦甜香气,小泥怪如获救赎。
门口的竹椅上歇着的不是释月,而是方稷玄。
小泥怪其实有点怕方稷玄,他依稀能懂方稷玄是炎霄的保护者。
小泥怪犹豫了一下,顺着那股越发焦香的气味爬上了竹椅的搁脚,又顺着搁脚爬上了竹椅的把手。
忽然,二楼窗户一开,小泥怪听得一个慵懒的嗓音含笑说道:“方将军,我的梅花糕是不是焦了?”
春光醺然,方稷玄一时沉醉,竟是忘了看火。
他忙起身看火,一个势头把小泥怪震翻在地,屁股差点裂了。
小泥怪捧着屁股站起来,殷勤备至地帮方稷玄捅炉灰。
正此时有食客闻香而至,小泥怪顿时僵住不敢动弹。
“这一炉可是有些焦。”方稷玄说。
“没事,我就爱吃焦香些的。”阿达一挥手。
食客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
梅花糕有个模子,烤出来上大下小,是个锥形,做的时候先灌一层面粉糊做底,再灌豆沙,粉糊封顶后撒红糖芝麻小元宵,青红果松子仁。
糕杆一勾就是一个,阿达吃了两个焦的,又等着买两个不那么焦的给张铜麦吃。
他坐在柳树下歇脚,等释月来做第二炉。
众人说说笑笑的,可苦了小泥怪,动弹不得。
“我就说释娘子讲究,专门还弄一个搁火钳的摆件。”
阿达说着还把小泥怪给捏了起来,好奇地抚弄他头顶的小花小草。
“嘿!这真是有趣得紧!改明捏几个泥人,在头顶埋草籽,每日浇浇水就长出来了,一定好玩好卖的!”
很多年后,这种头顶埋草籽的泥人娃娃的确成为满南苏的特色之一,精致些的摆在杂货铺子里,朴拙些的就摆在摊头上,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虽说有各种花样的,但卖得最好的,还是最初的那种小光头。
释月见那小泥怪黑脸了,忍不住笑道:“天下银子都叫你们这家子给挣完了。”
小泥怪僵了半个时辰客才稀了,这时候天上落下一只梅花糕来,他赶紧捧住,望向已经拎着小炉子进屋去的释月和方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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