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一个没背景的年轻女人凭什么实缴资本就弄了上千万?凭脸呗。
她的金主大概率和佳禾集团有关系,既然李木子家里和玖隆已经水火不容,那就曲线救国,迂回着找那人谈谈。
凌厉交代过他:都是生意人,钱嘛,我们让让利,总比现在刀戈不断的局面好。刀枪无眼,伤了谁,都不利于挣钱。
陈婉身边有层层安保,这说明她活好,金主很重视她,不能贸贸然动手。
史飞龙和邵永强汇报的那个方圆,他们也查了。
呸,孤儿,小孩崽子一个,和陈婉的关系不难猜,要么真是干姐姐干弟弟,要么就是干姐姐干弟弟,总之没屁用。
陈婉的交际圈就剩两个人了,李响,农村的,档案里还特么缺了两年,估计是犯过事,听风评是个脑子不好用的,搁置。
李理,家里有点小小的产业,社交干净,直白讲就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
凌厉和大儿子同时把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这个行,这个好摆弄。都用不着亲戚,找个学生钓一下就可以。”
……
凤凰台五楼有四分之一的面积被凌厉打造成暗室。
有睡觉和洗澡的豪华大房,有茶室,还有雪茄吧。
凌佳易点了根儿烟,绅士一样站到一边抽完才落座。
隔着将近一米宽的巨大茶台,坐在两个女人对面,拿出茶罐,烧上水,他突然停下。
“李老师是行家,您来?”
李理摇摇头:“不喧兵夺主。”
凌佳易暗赞这妞好淡定,是个有修养的。
相比之下沈达女儿就差多了,还在哆嗦。
沈宁飞真的怕,她觉得比让大家讨厌自己更难受的事情,就是让所有人同情自己。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未着寸缕走在阳光下的姑娘。
一层层的面具瞬间被揭开,她太害怕了。
别人的面具也许是虚伪的伪装,可她给自己戴上的这些都是盔甲呀。
她不想让自己家庭暴露,她讨厌自己的身世,讨厌沈达。
档案在,学校也许知道,但班主任不知道啊,填家庭信息的时候她如实写了父母的名字,别的都没写。
只要自己正常在学校学习,不记过,不出事,谁会去找家长呢?更不会翻档案了。
家长会,爸妈都在国外,初中就是这么过来的。
妈妈死了,她更希望沈达去死,她不能死,答应过妈妈活下去的。
“我想去卫生间。”
沈宁飞带着哽咽低声说。
凌佳易笑问:“说了别害怕嘛。”
沈宁飞摇头:“换卫生巾。”
凌佳易失笑:“啧,想多了不是。去吧,身后那个门就是。”
沈宁飞握着包包起身,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像朵被寒霜打透的水仙。
锁上门,她靠着门滑坐在地,捂着嘴不住流泪。
她在想:厄运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