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直接把自己埋进去水里,他喜欢这个吃苦受累,半死不活之后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泡温泉怎么能离开玫瑰花瓣。”,迹部抓了一把玫瑰花瓣往身旁的位置一撒,幸村部长身前的水面已经满满的艳红,和他眼尾极致的颜色刚好相得映彰。众人暗搓搓地欣赏着这副美景,又不敢太明目张胆。“不用担心。”,幸村对迹部说,“他们看到了也不敢说什么。”他的体脂从来就低,药物治疗过后原本的体格就更加所剩无几了。迹部大概是怕其他人看出端倪来,但一般人也没有迹部那样的洞察力,也不会往他身上看…同一时间。“嘛,部长竟然只有4块腹肌!”,小海带拍了拍自己的,偷偷和凤咬耳朵,洋洋得意说,“看我,6块!”水面下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众人再偷偷摸摸瞅了眼,随后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竟然真的只有4块喏…幸村:“……”迹部又给他抓了把玫瑰花瓣,重新撒下,低声缓缓羞辱他:“本大爷就喜欢看你大言不惭之后遭受打击的模样。”“…是么,可我比较喜欢看大家刚训练完的样子,比如半死不活之类的…“……”众人隔空打了个闭嘴的手势,又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以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气氛一时很好。就连蛋都有凤好好照顾着给它盖了条小毛巾,水温56度,它舒服得昏昏欲睡。“总觉得…”,幸村不确定地凝眉道,“它好像长大了些…”,比起之前,意识清醒了点。“那不是必然的么,本大爷可是不余遗力地给它进行胎教。”,每晚夜深人静之时,kg都能听到它应着交响乐在蛋里面跳探戈…“还有我,我带着它睡觉。”“本天才带着它做甜点。”“它现在明白了以下克上的道理。”小海带嘟嘟囔囔:“我打游戏它打我。”,它这个坏蛋…“你还打游戏?”“我刚才没说话!”“我都听见了。”…幸村听着耳边的吵闹声,噙着笑意,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胚胎相信也是喜欢的。“你这次回来,也并非只为了塞列波列,本大爷说的可对?”“一半一半。”,他需要重新给网球部浮动的人心强压了一支镇定剂,原本的种种晃动和猜疑才会像浮草一样被强行压回了水底,网球部才能安安稳稳地继续走下去,最后,总不能让迹部兜着这一切过得太辛苦…“幸村…”“照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照片?”,迹部轻哼一声,打算抵死不认:“什么照片的事情,本大爷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口不对心的样子可真是…”“不许提本大爷不喜欢的词!”“…可爱。”迹部一听偏头过去,耳尾露出一点不合时宜的红来,“甜言蜜语。”…幸村无视他的抗议,缓缓闭上双眼感受温泉的热度他还没有把握他一定会毫无死角地走下去,可如果他不回来看一眼的话,却又怕辜负很多人的期待…成为很多人的遗憾……如果可以,他还是要回来,毕竟那些照片,不能替代他成为网球部真正的温度。忍足张了张口,最终在迹部的摇头动作中,话到嘴边又全部吞了回去,连柳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舍得破坏这短暂的气氛。八月份的尾巴,幸村呆了两天便重新踏上回程。迹部的管家亲自将幸村送往机场,因为后者走得悄然无声,显然又打算复刻上一场的安排,迹部也不为难他。“这个是景吾少爷的意思。”,管家递过他的行李箱,还礼貌地递过一张写满黑色签字笔的纸条。展开,一个出乎意料又念过千万遍的地址跃然纸上。幸村动作微停…“少爷都安排好了,他猜到你回去之后,会立刻赶往美国进行手术。”“接下来几个月您肯定又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到来,他让我给您带句话如果你是回来寻找勇气的,他愿意一并将不多的运气全数匀给你。”“…最后,他和他们等着你回来。”幸村摩擦着纸面,最终只说了句:“…替我谢谢他。”直升机平稳飞向大气层,迹部隔着清晰的玻璃窗见证着它的缓缓离去。通讯信息定时发送的信息传来,来自幸村:星星不会泯灭,一如我承受的热烈,谢谢。一排少年有些失望地看着它,直到那个尾翼彻底消失不见:“部长走了哟…”“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好了,回去吧。”丸井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幸村是要去发光发热的,他的舞台很大的。”我的灵魂会在一片灰烬中重生「…让我……十月,德国海德堡天气晴好,地点是虚无空席的数万人体育场。优美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缠绕着拍柄,幸村的侧脸显露出一段极致优雅的下颌线来,头顶是明亮的灯光散在整个会场,台下是应声而起的观众,以及应接不暇的摄像曝光。他从小被人看到大,已经格外习惯这种注视,对目光一点都不敏感。虽然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轻而易举地接受,但这种场合下他还是很能适应的……因为这似乎是一场久违盛名的国际赛事。…他的对手还是个堪称厉害的人物。高加索人的硬挺沉默侧脸,手臂上清晰可预测到整个身量的精实体格,眼神平淡却目光犀利,出手便是阔绰的摧毁欲…他在一场黑沉香甜的漩涡中追逐,奔跑,肌肉记得他的喜好,他几乎不用反应,球就往期待的地方落去,所有来球都是稳扎稳打的舒适区。亦或者说,这就是他的实力!…但这是梦还是现实?台下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但球旋转得太快,他接发时来不及回顾,就错身过去了…眸底微动,周旋半圈足矣他轻易避开对方的攻击范围,并有的放矢地进行回击,这个动作不免使他露出一小节白皙紧实的腰腹,但运动衫衣摆又迅速落下遮挡。微凉的风透过浸汗的短衬,幸村一把卷起衬衫下摆,擦过了流经下颌的汗水。噔!噔!他迈着稳扎稳打恢复了底线攻守姿态。下一秒眼眸一转,球化作疾风之刃,切开这静止的画面,带着吞噬的野心摧毁对面的生机…整个会场的灯光亮如白昼,黄绿色的小球骤然消失,观众只能看见挥拍的半片残影,再过神,身后白色的压线斑驳,球身已是无力挣扎姿态…他的心跳在跳动,剧烈地跳动,跟着比赛的频率一起共振…回球刮起疾速的风,破空而来,勘勘擦过对面人侧脸,他眼神遽然紧缩。但不到一秒钟。幸村清晰得看得见对面人表情的细微表情而他竟然在兴奋!高加索人眸底爬上一片阴沉的猩红,微微舔了唇面。幸村触不及防撞进对方的目光,那里映射出一片静止的银白镜像,他像是巨物忽然跌进了湖面,整个身体遽然间失去了自由…他听见对方用德语说他原本不应该听懂的内容:「ichhabeh?rt,dasssieaistengottesstolzenf?higkeitensd,dieeenilsionstraunennen」「我听闻你最宛如神助的得意之技之一唤作虚幻梦境。」「egal,obesdiefreudeanfreudeoderderenschrzist,siek?nntennaogutetauundspielen」「无论是缥缈的欢愉,还是极致的痛楚,你倒不如自己沉进去玩、一、玩!」他拥有看穿一切绝招的毫无死角和战胜一切的精神强念,明明没有一种极致的痛苦可以磨损他的意志…虚幻梦境应该对他无效化……但他的身体却开始不受意念控制地下沉,失重。整个相对稳定的画面由此刻开始碰撞,撕裂,呼啸而过的失重感似流星地将一切卷入黑色漩涡。……在真实的手术台上,这场准备已久的生死之战才开始拉开序幕!……“已经麻醉完毕!”“继续!”“生命体征开始下降!”……如果是梦,这里却寂寥地让他熟悉,情感真实,清晰。如果是现实,他又不该站在这里的。幸村从不知道,他恐惧的世界这么无声萧条。藏在眼前这片茫茫白雪之间,是一望无际的狂风和冰山,空气从他面前呼啸而过,直接撞上远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