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不是让人给你送了解闷的东西”“莎士比亚歌剧可不适合休闲的时候看”幸村在忍足身旁坐下,后者将自己的钓鱼竿递给他,一脸殷勤:“部长也试试?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呢”幸村低眉:“是这么握着?”“要这样,那里是尾堵,起到保护竿体底部和装饰钓竿的作用…”“看,就是这么握的,稳稳拿住把手,待会把它甩出去就行…”“这个呢”“这个嘛…”,忍足一时有些犹豫,对着对方指向的部件犯起了忧愁,“不明白好像也不影响实战的样子…”“钩线!”,不华丽的家伙,那些鱼是怎么撞上这匹不着调的关西狼…“那迹部来?”“啊嗯!”忍足耸了耸肩,大方地将教导位让给对方,顺手接过他手里正主的钓鱼竿,“我替你看着它”“这样么…”,长长敛下的睫毛轻如蝉翼…“把手要这样握着…”,迹部学着对方侧身而视,仔细给他讲解钓鱼竿各个部分的作用和名称,虽然他认为凭借自己华丽的钓鱼技术,不学习这些粗浅的知识也能教会对方钓上鱼来,但死对头这么诚心诚意,勉强教一教也无妨。“要这样…”忍足眼角偷偷抬起,默不作声地瞥了眼迹部的后颈,手里的钓鱼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耐心地挑眉,一手撑着下巴一边默念:小乖乖,快上来,是我呀………长达一分钟过后…看着西斜的落日,又想起一向钟爱持久战的某人,关西小狼也不琢磨了,顺着钓线偷偷把鱼饵提上来…还差一米…还差半米…部长坚持住!迹部刚想正过身来教对方甩竿线,触不及防间,脸上贴上对方温热的手心,随之打上对方温热的呼吸…作什么靠本大爷这么近…“这个呢”“嗯?”“这个”“刚才已经讲过了!”,迹部薄唇微抿,底线坚持了长达一秒钟:“只能再讲一次,你不能再跑神了”“好…”忍足将香喷喷的鱼饵放进自己满满当当的鱼桶里,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双眼逐渐眯成疑惑的形状:迹部本人遭鱼嫌弃,连鱼饵都那么遭鱼嫌弃么,…小乖乖,犯不着为了他和肚子过不去,他不值得,快咬上来,再让我把你放下去…大概是关西小狼的心声太过于诚恳,终于感动了鱼桶里某条傻不隆冬的蠢鱼,一咬上!咦!嫌弃地立刻翻了个白眼,奈何嘴里满是玫瑰味的鱼饵吐又吐不出来…忍足心满意足了,刚放下心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冷意深深的眸子!!!!“看看你的鱼,对本大爷鱼饵干下的好事!”关西小狼一脸正经地推了推眼镜,从善如流地供出主谋:“这是部长的意思…”大爷双眼微眯,居高临下地审视某人的挣扎:“这就是你及时反省的态度?”“????”“他干不出来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死对头是优雅与风度并存的!“……”“本大爷已经将你的心思彻底看穿了!”“……”,迹部没有心…幸村事不关己地转着手里的钓线,直到鱼饵慢慢沉入水中,眉目温润柔和,有些可惜替迹部道:“喜欢迹部鱼饵的鱼,看样子都在忍足鱼桶里了”“……”“那就惩罚他,将迹部钓的鱼提回去,如何”迹部轻哼一声:“罚得这么轻,本大爷真怕他心里过意不去”“……”,他要是反抗,哪怕只有轻轻那么一下,某人今晚就会失去他心爱的烤鱼宴,到时候哭着求…“还没好吗?”“就来”,关西小狼条件反射地把自己的鱼桶提起跟上,后知后觉想道,哭着求什么来着………少年们用完晚饭后,各有各的娱乐方式,松田正在织毛衣,天知道管家从哪里给他搞到的毛线团…“现在还是夏天,松田你织完又不能穿”而且这又是什么欧巴桑的爱好,大猫少年嘴上嫌弃着,一边又偷偷去扒拉他的毛线团,红红绿绿的,他眼里简直冒金光。松田才不搭理他呢,他正努力往自家小部长旁边凑,“小部长要不要学,很简单的”“不行,部长手受伤了,织不动毛衣”“织毛衣?”“小幸村喜欢什么颜色的”,等他织完,正选一人能有一件,就是织着织着,这线怎么有点拖不动,手感还越来越不顺溜…“迹部喜欢红色”“红色?”,小姑娘才会喜欢红色…“他喜欢的”,幸村眉梢处笑意微扬,着一丝丝捉狭。“那就给他织红色”,给小部长也织个红色,他肯定害羞不好意思说,才通过小迹部来暗示他…“好闷骚的颜色”“这么丑陋的颜色,一点都不男子汉”,户和胡狼一边打游戏一边吐槽。嗯?拖不动了?松田定睛一看:“毛利!!”大猫少年双手抱臂坐在地上,身上缠满了毛线,一脸振振有词地指责道:“毛线团自己缠上来的”“怎么弄都缠得紧紧的,它们太不懂事了!”“……”“可恶的家伙!”“小部长救命”“你离小幸村远点,不许把毛线缠他身上…”“就要!”“……”另一群少年正在泡暖和的温泉,室内着雾气,这么舒服的温度简直快把人泡得没骨头了…迹部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人自觉将玫瑰花撒在他周围,他沉醉地眯着眼,语调慵懒道:“可惜幸村不过来,真是个不知道享受的家伙”“多看一眼本大爷现在舒适的模样,他都会为拒绝本大爷的邀请而追悔莫及”“部长才不爱和你泡玫瑰浴呢”,向日低声和旁边的忍足保证道:“部长要是肯专门来陪迹部泡玫瑰浴,我就把迹部的脑袋按水里去!”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脸上,关西小狼在舒适的水温中,已经释怀了白天的成见,“搭档,嫉妒心要不得的…”“部长是我的才对”“你又抢不过迹部”,“搭档!”“这个难度太大了…”,忍足的声音逐渐低迷,仿佛要睡觉了那样………与吵吵闹闹的屋外不同,幸村房里倒是一片静谧,他正准备休息时,丸井敲开了他的房门。“医生怎么说”“一切正常”,用完晚饭后,迹部又把医生请了过来,倒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手呢?”“文太再迟些问,它已经好了”,幸村靠在身后乳白色的枕套上,身着一身米白色的睡衣,音质低沉缓和…“不要疏忽大意,手对网球选手来说,可是生命一样的存在”,丸井将白色的被褥盖在他身上,这里是客房,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放幸村和迹部睡的,嗯哼!将床头静静躺着的玫瑰花拿起,上边的玫瑰刺已经被尽数除去,幸村温柔地抚着上面的艳色的花瓣:“这是今天遇到的孩子”“好看”,但丸井一时摸不着头脑,“玫瑰花不是迹部的喜好,幸村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之前我以为迹部只是单纯喜欢它鲜艳的颜色,毕竟出场的时候搭配这么光彩夺目的颜色,想必很引人注目”“幸村不是不习惯别人总盯着你看”,就像没见过人一样,所以他一向排斥所有高调的场合,包括所有不讨喜的议论…“文太总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是幸村的幼驯染嘛”,丸井坐了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之后呢,迹部改变了你对玫瑰花的看法吗”“他大概真正喜欢上的,不是它浓烈的颜色,而是它浓烈的生命力”“热烈而张扬,永远绚烂的生命,无论在什么境运下,都不会轻易低头,这大概是玫瑰本身赋予人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