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拒绝,还动手打了人家一顿呢,,田真叹气。
路冰河皱眉道:“父皇何以拒绝?”
魔神道:“毫无诚意。”
路冰河道:“虽无诚意,名义上的结盟也未尝不可,此人记仇,拒绝他必成隐患,恐会对父皇不利。”
田真看着魔神连连点头。
瞧瞧,你两个儿子要么智勇双全,要么诡计多端,个个文武全才啊,幸亏都没遗传到你的基因!
“吾无须盟友,亦无惧报复,”魔神不在意地挥袖,“记恨吾,不影响他对魔界的态度,吾儿,他将是你最好的伙伴,吾拒绝,成就你们将来的合作。”
路冰河终于露出震惊之色:“父皇何出此言?”
“神之劫,吾或将回归太上镜。”
那语气无半点改变,就和平常说话时一样,田真不由得听得整个人都呆了。
骄傲自负的杀神,拥有无敌的力量,睥睨六界,能够这么平静地面对自己将来的命运,令人意外。看似任性无理的行为,掩饰着真正的英明,他早已洞悉局势,看清了魔界的未来。
“何人能封印父皇,”路冰河断然道,“那不过是弑中天为稳住军心散布的谣言,只要父皇一统六界,将神羽族尽数消灭,谣言自破。”
消灭神羽族?田真的敬佩全部转为害怕,吓得将翅膀一缩。
“强大的力量留在世上,必有天谴,来了,便该应劫。”魔神转身坐到榻上,浑身散发出与平日不同的柔和白光,“如今的六界,难以引起强者太多兴趣,吾更期待,他们有何能耐封印吾。”
田真立时变得无语。
闹得人人头痛,还嫌无趣,弄了半天你就是来潇洒走一回的。
路冰河留意到异常,目光一闪,问道:“天元神光,父皇负伤了?”
“无妨。”魔神示意他退下。
路冰河作礼告退,不动声色地吩咐田真:“父皇要回复神元,鸟女,你随我出去,不得打扰。”
见魔神单手扶额开始沉思者造型,田真答应,跟着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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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长发在珠光的映照下,犹如披了满身月华,紫色披风随步伐起伏,弧度都差不多,可见前面的人每行一步都极为稳当,有种圣斗士的味道。
田真谨慎地跟在后面。
他叫自己出来真的只是怕打扰魔神陛下?傻子才会这么以为。
走下寝殿第五层台阶,路冰河终于站住,田真马上跟着停下。
路冰河背对她,问:“神羽族的?”
审讯终于开始了,田真知道这个问题很敏感,多说多错,于是老实地承认:“是。”
“你很清楚那个预言。”
“听说过。”
“父皇从未受过伤。”
来了来了!事实上此事也确实怪自己,田真低声下气道:“我的体质是神族里最差的,只有千年修为而已,怎么可能伤到陛下?”
“神羽凤族,浴火时伤了彩羽,数月前修得人形,做了朝华君的贴身侍女。”路冰河转身面对她,语气毫无波动,“朝华君待你不薄,留在神界,或许有望做他的侧妃,你却忽然改投魔界,令我不解。”
靠,这么快就摸清了咱的底细!田真措手不及,反驳道:“打听得来的消息,未必值得全信……”
路冰河伸手。
田真惊骇,正要后退,那手已缩了回去。
“孔雀王族的信钗,可调用孔雀绿羽兵,拥有者若是一名寻常侍女,我会很感兴趣,”漂亮的手指拈着根墨绿的羽钗,路冰河淡淡道,“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对魔界向往已久。”
“此事,呃,说起来相当复杂,”田真嘴里敷衍着,拖延时间,脑子里迅速衡量最合适的答案,“当时是……当时……”
路冰河看着手中的羽钗道:“你最好快些想到借口,我的耐心有限。”
应付一个冷静理智的人,绝对比应付一个自负强大的人要困难和危险,这种区别,是由实力上的差距决定的。在后者面前,没有任何事能威胁到他,所以自负,而不屑计较太多,前者却没有这样的自信,所以当感受到威胁时,他首先的反应是消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