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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田真过得很风光。朝华君身边常陪着个特别的侍女,羽漠天宫多少眼线,各部暗地里都纷纷派人送来礼物,大意是请她关照,朝华君得知后只命她收下,说这些人并非是想通过她办成什么事,不过求个安心而已。
人对待工作和学习就是这样,被逼着去做只会厌烦,等到某日不用做了,反而想要认真做,田真照常修炼至黄昏,才想起这时间他已经在书房,该去替他磨墨了,于是匆匆往书房跑。
朝华君提笔立于案前,微皱双眉,俊脸上更多了几分迟疑与矛盾,分外迷人。
田真扶着门看。
朝华君已发现她,板起脸道:“书房当差,如何来迟?”
田真进门笑着作礼:“王要责备我,还是表扬我?”
朝华君搁了笔,走到她面前:“勤奋修行,理当奖励,怠慢本王,是要惩罚。”
“我可不是有意来迟的,”田真摆手道,“听说午后鹤王从天庭来,肯定是带了陛下的旨意,王自然要叫他到书房详谈,我过来不是碍事吗,他刚走不久吧?”
朝华君笑道:“聪明。”
田真道:“王在想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
朝华君不答,略俯下脸道:“对本王的事这般清楚,本王若不据为己有,岂不危险?”
田真的脸顿时烫起来:“王说什么?”
朝华君笑看她:“我说……”
“王!”田真慌得打断他,留意到案上,忙掩饰性地走过去看,“王在作画,画的什么呢?”
不待她走近,那张画转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随手画几笔,不看也罢。”
田真愕然地望着他片刻,没有多问,像平常一样走过去收拾书案。
“凰儿。”
“是用膳的时候了,王快去吧。”
“你不去?”
“我不太饿,先收拾下这里。”
朝华君不言语,负手踱到她身旁,看着她不紧不慢地整理书卷,细心地洗净画笔收起墨,没有表示。
田真的动作慢下来:“王?”
“她已经不在了,你这般聪慧,怎的还不明白?”朝华君轻声叹息,“要我一时抛开,却是不能,如何计较太多?”
胸口闷得发慌,算是替补的烦恼吧,正牌是永远不会有这种感受的,田真也知道是自己小气了,毕竟才相处这点时间,人家相爱又是多久,哪会轻易就忘记?
田真停了手中的事,低声道:“我计较的,是王的隐瞒。”
朝华君道:“你喜欢听我提起?”
田真沉默片刻,道:“王说的对,隐瞒也好,我可以等,但请王没有放下之前不要接受我,我也不会强求。”
朝华君看着她半晌,颔首道:“说你是个孩子,却有这般清醒的想法,说你是大人,却又时刻任性赌气。”
田真别过脸道:“比起十万岁的人,我当然是个孩子。”
朝华君失笑:“敢嫌本王老吗?”
“王不老,王魅力无边,恒月姬不是照样乐意陪浴……”
“嗯?”
见那双眸变得危险,田真忙忍住笑求饶:“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