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废物!”将领劈头给了他一鞭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文犀默然,并不分辩。
“都给我走好!”将领大声喝令,重新整好队,然后转身朝文犀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拉回来,大军马上起程,误了战机拿你问罪!”
文犀诺诺应下,使劲拉那马。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想不到他这么能忍,田真心中那些怜悯转变成了敬意,留神看了他两眼,发现此人生得极美,玉面朱唇,双眉斜飞入鬓,更难得的是,虽遭暗算,被众人耻笑,他却并无半分怨恨之意,眉宇间始终有种恬淡平和的气质。
见大军去远,那马还在水里拉不回来,田真也替他着急了,于是展翅飞过去,想助他一臂之力。
文犀意外:“小凤凰?”
好眼力!田真更卖力地朝天马扇翅膀,往岸边驱赶。
就冲这声凤凰,咱也帮定你了!
忽然,那天马一声惨哼,自眼前消失不见,却是被一股大力生生自水里拉起。
田真不解地抬头。
马已回到岸上,文犀悠闲地拉着缰绳,微笑着看她。
田真心下震惊。
这小小天兵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目如秋水,深不可测,文犀低声道:“多谢你,小凤凰。”
有了被路小残放血的教训,田真凡事都会首先考虑自身安全——一个人肯忍辱负重,其中必有内情,如果让他发现咱什么都明白,会不会杀鸟灭口?于是她对这份谢意不予回应,扑扇着翅膀落回桥头。
看出她无半点修为,不过是普通灵禽一只,文犀果然没有防备,对着她出了会儿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之后便翻身上马追赶大军去了。
田真目送他消失,跳下桥栏杆,在附近随便溜达了几圈,居然收获不小。例如:某神与某神女有情,掌管宝库的某神私吞了一批礼物,甚至还有某妃子要拿药害另一位有孕的妃子……
这世界不太平哪,许多秘密只有鸟才能发现!田真以爪扶额。
为了小命,咱要做一只不多嘴的鸟。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田真顺着大桥往回走,很快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就这么定了,朕稍后下旨。”
声音很年轻,中气十足,亲切虽有,威严更多。
田真连忙停住抬眼看去,只见朝华君与一个男人站在星宿台下,几名侍者恭敬立于数米外。那男人金袍玉带,身材颀长,由于背对这边,看不到相貌,方才的话正出自他之口,他既自称“朕”,身份已无须猜测。
朝华君道:“陛下三思。”
“表兄一路辛苦,就早点歇息吧,明日动身。”神帝打断他,拍着他的肩笑道,“眼下除了表兄,这帮废物没一个能替朕分忧,不可再推脱,稍后弟妹还要来拜你。”
说完,他自顾自带着几名侍者进宫门去了,只留下朝华君与先前引路的那名侍者。
侍者笑道:“陛下主意已定,朝华君请吧。”
朝华君无奈,侧身唤道:“小凰儿?”
听到温柔的呼唤,田真叫了声,习惯性地快步过去。
瞧她两条小腿在地上飞跑,朝华君忍俊不禁,将她抱起来:“再让你留在天鸡群,怕是连怎么飞都要忘了。”
侍者引着他进宫门,边走边道:“朝华君此去东原阴山督战,定然能解陛下之忧。”
朝华君道:“有战神亲自把守,陛下何须忧心,不过是命我前去看看战况,安抚三军而已。”
侍者叹气,低声道:“不瞒朝华君,魔神之威非同小可,战神也只能设阵困住他,此战要胜,须是朝华君出面。”
朝华君皱眉道:圣无名妄言,岂能当真。”
侍者道:“有乱平乱,无乱生乱,不臣而走,这话都已经应验了,他反去魔界是天意注定,此事应在神羽族,前几次有朝华君在,可不就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