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说可能会引起的混乱,臂如囤货居奇,商人发战争财什么的。
而且,要是被清廷提前知道了,同样也是个麻烦事。
邬思道说道:“监国殿下无需忧心,草民也只是斗胆猜测一二。而且,若监国真有天下之志,这浙江非下不可,若是无天下之志……呵呵。”
朱怡炅沉吟片刻,点头说道:“邬先生所言不差,我等既是反清复明,又岂有退路可言?”
这就是默认了,大明如今全据福建,接下来要想有所发展,无非就两条路,或北上浙江,或南下两广。
南下看似不错,两广地区人口稠密,又是沿海港口,但实际上,这时候由于海禁存在,两广的海贸并未有后头那般发达。
明军打下两广,无非也就是获得两个沿海省份,实际战略意义不大,反而还有着被彻底困死的风险。一旦被困死,大明的未来可想而知。
相比之下,北上的优势显而易见,浙江可是东南财赋重镇。明军攻取这里不仅能获得大量财赋和人口,还可严重打击清廷的中央财政。
更重要的是,浙江一失,那整个江苏,乃至其中的南京(江宁府)都将无险可守。南京若下,不仅政治舆论上会给清廷带来巨大打击,大明也可依托长江之险,不说问鼎天下,至少也可划江而治,与清廷从容周旋,步步蚕食。
如此该怎么选,朱怡炅自然不必多说。
“既是如此,监国为何还不发兵?这般等候,莫不是在等死?”邬思道点头,随即语出惊人。
朱怡炅一愣,有些跟不上节奏,问道:“此话怎讲?”
邬思道神色严肃,开口说道:“草民斗胆说句不中听的,监国现在只有一省之地,要对抗清廷,几如蚍蜉撼树,不趁着现在清廷未曾反应,在其软肋之处多给几刀。待其回过神来,以雷霆之势压之,监国又拿什么来抵挡?”
“而且,监国所行剪辫之令,虽使人心归附,却终归有所隐患,其中难有怀恨在心者,若不及时利用这股民心,待民心一散,监国又该如何自处?”
“再有,如今监国已有一省,却迟迟不对外进兵,时日一久,便是监国自身能按捺的住,那监国麾下之文臣武将,也能忍住不滋生坐享?”
“如此种种,不是等死是什么?”
邬思道这一番长篇大论,直接给朱怡炅说懵了。
好家伙,确实如此,之前朱怡炅想着,自己手头上发展过快,所以便想着趁现在缓一缓,先把福建发展成王霸之基。
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他是在造反,还是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造反。
且,而今的他已不再是困于台弯海岛,而是连福建都落入其手。
清廷除非马上内部混乱,否则不可能再对其置之不理,若不趁着现在清廷未及反应,抓紧时间多抢占些地盘,尤其是东南财赋重镇。
给这已然腐朽不堪的大清王朝,再狠狠来上一刀,等到人家反应过来,那他别说对外扩张了,便是福建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蚍蜉撼树,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事实。
“邬先生不愧曾为伪清总督之幕僚,果真是满腹韬略。既如此,还望先生千万能够留于我大明,为我汉家江山之光复,共出一份力。”朱怡炅毫不客气,人家都已经给出见面礼了,那剩下的便是他开口招揽了。
邬思道也不含糊,当即起身出列,伸手扶了一下瘸腿,旋即跪伏下去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臣邬思道叩见大明监国殿下,监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便是直接定下君臣名分了。
朱怡炅虚手一抬,温言说道:“先生免礼!孤能得邬先生相助,真乃如鱼得水啊!”
这夸赞之言,不说浮夸,直接就是抄了人家刘备的口头禅。
邬思道听出来了,却也没有在意。
邬思道来投,朱怡炅全然没有预料,所以一时间也没想好该给其什么职位。所幸,便先给其挂了个秘书处的职务。
先积攒下资历,后面再行升官。
毕竟,他知道邬思道有才,但别人不知道啊!
总得考虑下下面臣子的想法。
忘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