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心情不好,所以就来了。」程玥宁说着大实话。
卓奕瑜用表情表示了他的困惑与不解。
程玥宁一脸的理所当然,「心情不好找家里庶妹庶弟撒撒气这不是常规操作吗?」
卓奕瑜:「……」
「当年的安远伯府家业是我四个哥哥陪着一起打下来的,结果享受胜利果实的却只有两个,但是分家的时候好多好东西都给了这一对屁事没干过的,我越想越生气,东西我就算是砸了听响,也不能便宜他们啊,所以我就领着人来砸了。」
卓奕瑜想了想,有点疑问,「你砸些瓶瓶罐罐的也不值什么大钱,值钱的是田庄和铺子还有金银首饰。」
程玥宁微笑,「不高兴了砸砸听听响,蚊子肉小那也是肉啊,我不嫌弃。」正说话间,从门里冲出一个身影,一下子就扑倒在卓奕瑜的脚下,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嘤嘤地道——
「请王爷给民女作主啊,姊姊一大早无缘无故领着人就闯进民女的家里一顿打砸,可怜民女和弟弟年幼无依……」
福王没急着开口,反而好整以暇地摇着扇子看被告。
程玥宁一脸淡定地低头抬头整了整袖子,自语似地道:「我五岁的时候我娘生大病,我为了一口吃的用板砖拍晕了三个比我大的男孩子,那时候我都没找人哭诉年幼无依,这都及笄到嫁人的年纪了,还年幼啊,稀罕。」
她说得云淡风轻,齐渊却听得心中又酸又疼,心疼年幼时的妻子。
卓奕瑜垂眸看地上跪着的席婵娟,眼神微微带了些冷,依旧没说话。
「殿下……」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这身姿、这角度,将她最漂亮的一面呈现到人前,席婵娟觉得没有男人面对她这样的女人不心生怜惜。
于是当她仰面翻倒在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震惊过度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其实不说她,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人都表示了惊讶,甚至有一些人还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福王竟然一脚把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直接给踹翻在地。
「你这种惺惺作态的样,本王见得多了,腻味,换别的。」
齐渊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唇边掩了掩。
程玥宁蹲在被一脚踹得起不来的庶妹身边,右手托在下巴上,端详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地道:「你一副慌慌张张的求救样扑过来,可我看你这发髻妆容分明是仔细打理过的,很精致,你很有雅兴嘛。」
卓奕瑜悠然地搨扇子。
程玥宁从地上起身,齐渊伸手扶住她。
「王爷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直到这个时候,程玥宁才想起问这么一句。
卓奕瑜合上扇子,敲了敲手心,道:「路过的时候听这里热闹,就过来瞅一眼。」
「那王爷也挺清闲的。」
卓奕瑜自嘲地一笑,「我这身子不清闲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