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扯着自己的胡子,啧了一声,向四家传出了指令:“撤掉传送阵,战吧。”
慕少秋上前两步,跪坐在他身侧,目光朝宗堂后方看去,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一旦四家死伤人数过半,就无法镇压住‘极’——”
尊者终于在一堆废铜烂铁里找到了几筒陈旧的竹简,毫不在意地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上面的灰尘,递给慕少秋后,才道:“放心好啦,有我在,大不了再镇压他一次。”
面对尊者难得的安慰,慕少秋不仅没有宽心,反倒将眉心拧得更紧,情绪激动:“不行,这绝对不行,您——”
竹简啪的一声打在了慕少秋的脑袋上。
尊者不耐烦道:“快滚,婆婆妈妈的,烦死了。记得把这个竹简拿给我们慕家的小媳妇。”
屋内的长明灯有些暗,老者看着两旁墙上已然熄灭的小部分灯盏,长长地叹了口气。
遥竹院里,落叶满地飘零,无人清扫,踩在上面发出细碎而轻的响声。
慕长宁一回到房就把自己泡在了浴池里,半天没动静。
陆展清脱下衣服挂在木架子上,走入水中,从背后抱住了慕长宁。
“三三睡着了?”
慕长宁把额头抵在浴池的边上,闭着双眼,摇了摇头,晃散了一头的墨发。
陆展清笼着他的头发,勺起温水擦洗着:“洗完再睡,在这睡会着凉。”
慕长宁逸出些许鼻息,在水中转过身,双臂揽着陆展清:“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也是半月前,南域突然爆发了瘟疫,民众们天天到千巧阁寻求帮助,生生拖住了陆展清前来的慕家的支援。
“基本上处理好了,”陆展清把人洗了一遍,擦干后放到床上:“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辛怀璋派人在蓄水的河池里扔了几具腐烂的尸体,百姓们不知情,喝下去感染了疫病。”
在辛怀璋的引导下,不了解实情的百姓们以为是上天对四家的天罚,连同他们一并降罪,明里暗里对四家的怨恨就多了起来。
更有甚者,宣扬只要能喝上四家之人的血,这场奇怪的疫情就会消除。
种种所有,陆展清都没有给慕长宁说,他的三三,这段时间已然精疲力尽。
慕长宁的头陷在枕头里,嗯了一声,突然直起身问道:“是影二五干的么。”
陆展清给他系好中衣,笑道:“三三料事如神。”
“那——”
“我已经按照三三的要求,与他见过面了。放心,他现在对辛怀璋的恨意,比我们多百倍。”
慕长宁又重新躺了回去,喃喃自语:“总算有一件好消息。”
屋内门窗都开着,深秋的冷风带着寒意径直地吹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