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又是怎么预料到的?”李儒眉头一挑,现在世上没有半点乌桓南下的动静,反而到处都是眭固与黑山贼要打中山的消息。
“他的判断就简单多了,他说眭固与黑山贼绝对奈何不了中山,而张纯想要攻进中山,唯有说动北面的乌桓部落。”
皇甫嵩把当日在卢奴县听到的推论说出,现在一看,那姜载果然有先见之明。
“那姜继学他又准备怎么应对南北之敌?”李儒迫不及待地问道。
“要是你文优,你会怎么应对?”皇甫嵩反问道。
“儒会带兵撤出中山郡,等乌桓、眭固和黑山贼三方人马分赃不均,再联合一方攻打另外两方。儒还给这条计策想了个名字,那就是‘隔岸观火’。”
“唉。”皇甫嵩听后摇了摇头,看来李儒还是没有把百姓的性命记在心上。
“皇甫大人为何叹气?是因为儒的计策比不上姜继学的那条吗?”
“非也。姜继学的计策极为简单,或者说几乎没有计策,他派遣中山三将分别防备眭固、黑山与乌桓这三方人马。”
“这不可能,这是取死之道!使用这条计策,那还不如先集中兵力挫败乌桓人马,再回过身应对眭固和黑山等贼兵。”
“唉。姜继学能预料到乌桓部落南下,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条分兵防守胜算极低,毕竟同时应对三方人马,只要有一路兵败,就会全境沦陷。”
皇甫嵩拍了拍李儒的肩膀,道,“这或许就是你与他的不同吧,你时刻想着怎么战胜对面,而姜继学却想着如何能保全百姓。”
李儒听后默不作声,他始终不相信姜载会如此用计。
因为姜载这条计策明面上是分兵保全了中山郡的百姓,但实际上等战败后,中山百姓还是会遭到贼匪与乌桓的迫害。
“而老夫也认为为政一方,便是庇护一方。”皇甫嵩转过身,背过手抬头仰视,继续说道,“所以老夫决定征调冀州各郡的兵马,和中山一起抗击眭固这股贼兵!”
“这……皇甫大人,为今之计,只有在中山境外据关而守,不让眭固人马兵进中山,如此,中山或可有一线生机。”
正当李儒走上前再次献计的时候,皇甫嵩的亲兵走了进来,送过来一封书信。
信?谁的信?
皇甫嵩接过信件,他看见信封上的落款是“中山郡太守刘备”,而信中的大概意思是:
中山郡用粮食招安了黑山贼,现在黑山贼答应在中山之北驻扎五万人,用来防备乌桓。而刘备则请求能兵出中山,和眭固决一死战。
“哈哈哈!”
皇甫嵩看完后,立刻畅快大笑起来,他一边将信件递给李儒,一边说道:
“妙计,妙计,姜载的这条计策和你的‘隔岸观火’都是分化敌人,然而他的计策却比你的那条要妙上许多。”
因为刘备的这条信上没有详细写出褚燕是怎么被招安的,所以皇甫嵩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姜载的“分敌之计”。
“确实是妙计!”李儒看后也惊叹不已,他感叹道,“用黑山贼拖延乌桓人马,顷刻间就将三路敌人化为一路。姜继学的计谋,我不如也!”
“哈哈!”皇甫嵩再次拍了拍李儒的肩膀,道,“文优,别气馁,别忘了你曾说过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与姜载,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