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渺。”栾见殊三个字说得又慢又轻,“你是想……憋死我吗?”
“我怎么舍得。”恍若那点亲吻根本不够塞牙缝似的,何知渺扯着唇低低笑了笑,还能迅速纠正语气不要脸地胡搅蛮缠道,“你不会换气,以后我们多练习练习,就会好受多了。”
栾见殊脸颊登时烫了个彻底,她垂着饱含星点月色的眼,开始反思半小时前怎么就被迷了心智。
倘若被人看见她孤身进了何知渺开的房间,且一个多小时都没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对何知渺会不会有不利影响?
啊啊啊啊,简直是色令智昏,美色误国。
似乎窥探到她此时飞至窗外的思绪,何知渺手掌重新回到那处敏感,打着转徘徊。
栾见殊没什么震慑作用地勒令他停止,但绮丽的眼尾潋滟着,只让何知渺念欲更盛。
“你怎么了?”栾见殊推他胸膛一下,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点能够顺利呼吸的空间与时间。
“干嘛吻得……”她颤了下浓长的睫毛,对心里那点微末的满足深感难以启齿,“……这么凶?”
“因为想你。”何知渺没一点害臊,甚至从他摇晃不止的大尾巴上,栾见殊貌似还可怕地看到了他没完全满足的丝丝欲求。
“还有呢?”她自然不信他这番蹩脚说辞。
毕竟今天一整天,何知渺戴着口罩在片场看似不甚在意地溜达了一圈,可只要栾见殊和那男演员对戏、或者凑在一起交流情感时,她总觉得身后脊背阵阵发凉。
又遑论方才他做出的一系列占有欲冲破宇宙的失控行为了。
“还有……”何知渺星耀般的眼眸深深看了身下人一眼,他低下头,将一只手与栾见殊十指相扣,不断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浅浅刮擦她细直白嫩的长指,抿着嘴角别别扭扭地不想承认,“我有点吃醋。”
这话出口时,何知渺说得很理直气壮,语气冲得仿佛栾见殊真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栾见殊眨了眨逐渐清澈的明亮眼睛,人被何知渺禁锢着,却还要大胆地抬手使劲敲一下他脑门。
“吃醋就要……这样吗?”撩完,栾见殊又不敢直视何知渺热烈直白的视线了,她闷在男人满藏凶悍力量与爆发的胸前,不怎么想败于下风,低声控诉着,“要把我吃掉了。”
何知渺紧了紧手臂,不加遮掩地顺着她的话头说:“如果真这样,那才好了。”
“你还自豪上了。”听到这话,栾见殊气得挥起拳头到处往他身上抡,方才被迫承受的脆弱气势被一扫而空。
可何知渺盯着她撅起的嘴巴,只觉得可爱。
这个样子的栾见殊只能他一个人看,谁敢觊觎,谁就得死。
没什么实际作用地张牙舞爪了片刻,唇舌上的酸楚刺痛像迁徙奔巢一样统统回来了。
栾见殊“嘶”着倒抽了两声气,锤了一下他依旧绷得极紧的胳膊,漂亮的眉眼上都是愠怒。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她说。
何知渺现在这个时候哪能说不行,他将禁锢不情愿地稍稍松开一点,盯着栾见殊,非常体贴轻柔地温声询问:“今天的拍摄,感觉还行吗?”
栾见殊终于仰起了脸,她抬手抹了一把似乎被他咬得快要出血的嘴角,想了想,点了下头,“还行。”
紧接还要不想让何知渺担心似的,补充了一句:“没什么不适应的。”
“好。”应完,何知渺摸了摸她仅留有一丝美艳红蜜的下唇,忍不住,又矮下身抽泣两下鼻子,抬起亮晶晶的狗狗眼,卑微地博取同情,“可怜可怜我,我过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