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还是有人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付姐走到茶几旁泡了杯茶给赵无絮,笑眯眯地看着她,“晏先生总和我说你出国留学去了,但归期不定,让我每次来都要把你的东西都清洗一遍,说是怕你突然回家,这还真给他说中了,这不,好些天都没见他回来,你倒是回来了。”
赵无絮朝着付姐笑了笑,没接话。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把茶放在嘴边,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清香萦绕进鼻腔,讶然道:“玫瑰花茶。”
从前她在这里只爱喝这种温性的茶。
“是呢。”付姐道,“是晏先生交代的,要是你回来了,就马上沏玫瑰花茶。”
赵无絮心里一阵酸涩,她问:“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兰花?”
付姐对此也有些疑惑,阳台也是,只有兰花没有其他盆栽,她刚来的时候闻着这花香还不习惯。
“我来这里的时候客厅就摆满了,晏先生吩咐说一定要好好打理照顾这些花。”
“您来多久了?”
付姐想了想:“三年半,也快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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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赵无絮没有第一时间走进病房,她转身靠在墙上,默默听着里面时不时就响起的笑声。
醒了呢,真好啊。
乔云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不期然的和赵无絮四目相接,互相都愣了下。
虽然这段时间她们没有过一次交流,但都是心照不宣地各做各的,可像这种迎面还是头回。
乔云丹扬了扬眉梢,“赵小姐,不进去吗,晏澹已经醒了。”
赵无絮眼无波澜,面对这位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只礼貌回他:“正要进去。”
乔云丹没有让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会,语气不咸不淡:“要是晏澹一直没醒来,你会一直照顾他?”
“我会。”赵无絮没有任何犹豫,晏澹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救她,她找不到一个能弃他于不顾的理由。
乔云丹惊讶于赵无絮眼里的坚定,但心里还是松了松,她浅浅笑道:“祝你们好运~”
说完她便径直走向电梯,可能是这几年被国外过分开放的文化熏陶了,从前她封建迷信的执念也随着时间冲淡了许多。
赵无絮站立在门口,透过玻璃可以看见病床被他们几个围得严严实实,没掩紧的门缝中可以听到他们孜孜不倦地在诉这些天吃的苦,苦中又穿插着几句激动兴奋。
不可否认,晏澹身边的朋友待他都是真情实意,这种从孩童时就能一直陪伴的友情非常的难能可贵。
她深深吸了呼了口气,悄然打开了门,里面众人并没有发觉。
但在轻轻阖上门时,谈笑声忽然停止,她抬眼看向病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散开了一条道,晏澹靠在床头看着她,她望进他幽深的眼底。
他们隔空对视着,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