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又往赵啟骛的马的褂子上装饼。“路上小心。”也没说出口。
赵啟骛逗弄了一下司崽的小脸蛋子,拍拍向执安的肩,飞驰而去。
“下奚的军粮,在南方筹的差不多了,现下,也该来北方找罗氏了。”聂老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向执安说“明白。”
刚入了夜,其他人都睡了,向执安一个人在院里走。
平日里热闹,自是不会想太多。
但是若是一个人的晚上,向执安难免想家,想父亲母亲,想自己未知的将来,想自己的脑袋明日还在不在这根脖颈上。
落了雨,向执安还呆坐在门外的摇椅上。雨落在脸上更多清醒些,也去躁些。
下吧。
向执安一个人躺在摇椅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恨意在他的胸口化成巨兽,悲怆又使得这巨兽腾空,长姐的的每一句“弟弟”都让他情难自控,向执安好想长姐,想爹,想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只是脸上的雨停了。
混着眼上湿漉的雨水,只见身边有人打了伞,是杨叔吗?
“好啊,我白日给你送钱晚上刚走没半日,你便忘了我了?真是个负心的。”
是赵啟骛。
第16章雨夜
向执安抬起头看着赵啟骛,向执安的眼已经哭的通红,连眼梢看起来都是痛的。
向执安揉了揉眼,说“这雨太毒。”
又问“你怎么回来了?有何事?”
赵啟骛说“无事,就是我走那时你似有话想说,我没听着,总觉什么事挂心上。不舒服。就赶回来问问。”
“……”
赵啟骛说“你当时想说什么?”
向执安说“就路上小心。”
赵啟骛说“唉!那就辜负世子跑出那么远还回来了。”
向执安说“那世子认为,我应当说什么。”
赵啟骛从兜里掏出一个簪子,递给了向执安“你母亲的,你当日走得急,定都没留个念想。先前忘了,这会儿给你。”
向执安蜷缩着把脸埋起来,他早已被雨水打的深痛,抖动的肩膀无异在明摆着告诉赵啟骛“我现在很是糟糕。”
向执安抱着簪子无声的哭泣在这雨夜。
赵啟骛拍拍向执安的肩膀,说“无事的。”
向执安抽泣着说“我想娘。”
赵啟骛说“向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向执安说“很凶。但是也没那么凶。”
赵啟骛说“那倒是像我娘了。回头我带你回去给我娘做儿子。”
向执安哭抽了的嘴突然发笑“那你娘可谢谢你了。”
赵啟骛说“不必,世子一向乐于助美人。”抬头看了看天说“今晚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