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李慕鱼三人呆呆地杵在会宁县驿前,如痴了一般。
大门上贴着封条,驿站被官府封了,听说驿站水窖被人投毒了,驿呈以及一众驿卒全都被送去圣母庙救治了,庙里的转世圣母娘娘免费治病救人……
驿站封了,只能住客栈了。
县城不大,客栈倒不少,意外的是没有万马帮的客栈,李慕鱼等人经过甚重考虑,住进了一家又破又小的客栈。
客栈很小,但老板娘胸怀广阔。
这是一家夫妻店,没请厨师伙计,客房只有一间上房,两间中房,其余皆是通铺,入住只需押银,无需登记。
上房是一层阁楼,摆了一张床,一张凉榻,地上还铺着牛皮,睡三个人足够了。
“居然不用登记?”李慕鱼谨慎的道:“我们不会住进黑店了吧?”
刘大勇斜眼一瞥:“你自己挑这家的,怪谁?”
李慕鱼没好气的道:“我只是提议。”
“你提议,我当然会同意。”
李慕鱼叹了一口气:“草率了,没想到老板娘的夫君那么魁梧,看来想跟老板娘深入交流是不可能了。”
“……”
刘大勇回想着道:“老板娘的夫君看着一脸煞气,很像屠户。”
“不会是削肾客吧?”
“啥?”
李慕鱼自己嘀咕:“这年代没有削肾客,全都是宰了剁馅做包子。”
刘大勇问道:“什么剁馅做包子?”
“你没听过水浒孙二娘的段子?”
刘大勇倒是知道孙二娘,但知之甚少,他闲暇时大都醉心于琴棋书画,很少去酒楼茶馆听书,于是问道:“你说的可是江湖豪客传里的孙二娘?”
“江湖豪客传?”李慕鱼怂肩道:“差不多了,孙二娘就是一个开黑店的,以美貌把男人骗进店里,然后让她男人宰掉剁成馅做包子。”
“……”
刘栓呵呵一笑:“俺看那老板娘不像母夜叉,她男人也不像张青。”
刘大勇也谨慎起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无可。”
李慕鱼问道:“我们要换一家客栈吗?”
“押银都付了。”刘大勇埋怨道:“全怪你。”
“怎么能怪我?”
刘大勇想骂李慕鱼色迷心窍,但想想李慕鱼是一个太监,受美色诱惑说不过去。
“不怪你怪谁?”
两人正拌嘴的时候,客栈老板娘敲门进来了,手里挽着一个食盒。
老板娘一身粗布麻衣,但脸蛋娇艳,皮肤白皙,即便不施粉彩,依然明艳动人,她说话软糯,让男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三位客官,奴家给你们送饭来了。”
俩舔狗兴奋地吐着舌头:“谢谢老板娘,多谢夫人。”
刘栓翻了一记白眼,这两人嘴脸变得真是快。
老板娘软声道:“奴家的夫君出门了,奴家提不动水,三位客官若想沐浴,只能下楼去浴间了。”
“好的。”
李慕鱼目送老板娘迈着摇曳的步子离去,摸着下巴道:“她说夫君出门了,是不是在暗示我们?”
刘大勇不解的道:“暗示什么?”
李慕鱼眉头一挑:“暗示家里没人,她空虚寂寞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