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越听越是胆寒,思绪也愈发的混乱起来。她不懂,于姐她……竟是这么想的?
她始终有些难以置信,思绪一路飘回到二人相识的第一面,那个飒爽的女子为何会变成今日这种阴沉、且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她越想越觉得有蹊跷,却始终想不透其中的前因后果。还是……于姐她……当真便是这般的人?
她摇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于钦此时终于停止了絮叨的话语,专心的驾起了马车,一路沉默着来到了一处小镇。
到达那里时,天色已经黯沉,于钦本来是打算采买些干粮便继续前进的,但看了看天色后,她索性改了主意,将马车上的东西背了下来,招呼着方容下车后,才将马匹连同车子一起交给了店小二代为照管。
天色已晚,二人维持着沉默将晚饭草草解决了便一前一后进了两间屋子,两间房靠的很近,就在彼此的对面,只要轻轻拉开门,就能看见对方在闪烁的烛光下映在窗户纸上的剪影。
方容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思绪依旧停留在听到于钦说出那般话的那一刻,她翻来覆去,辗转许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二人继续赶路,于钦一如既往的挥舞着马鞭,百无聊赖的击打着路边的那些小草,而方容依旧坐在车内,目光却紧紧的黏在了于钦的身上,目光闪烁,仿佛在思纣些什么。
车子行进了许久,直到晚上,才再度停在了一处村庄中。
将行李藏好后,她们住进了村长家,二人一左一右睡在了两间客房中。
这个夜里,变故陡生。
本来方容在累了一天后应当早早睡着的,偏生她在那僵硬的木床上翻滚了许久,却依旧毫无睡意。当真她放弃烙饼子准备起身数星星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极细小的推门声。
之后,便是同样细微的脚步声,仿佛正有人从外头偷偷溜进来。
方容一惊,正要翻身坐起,自己的房门前也同样响起了撬门声。她思绪急转,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装睡,准备瞧瞧她们准备做什么。
来人本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目的,很是干脆利落的来到了她床前,动作很是利索的翻找着她摆在一边的东西,方容即便闭着眼睛,却也能从对方翻找时所发出的细琐的声音中判断出对方的动作,甚至神情。
方容很是无奈,她们这回是上了贼船了,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那种。奈何她本就身无分文,即便对方再怎么翻,也是翻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就是那些东西到头来还得自己再度收拾一番,委实麻烦的很。
如此一想,方容便有些耐不住了,她假装于睡梦中翻了个身,暗道寻常来说,这些个小偷最怕的便是惊动了人,于是她翻身时很刻意的发出了些声响。
果不其然,对方的动作很快顿了下来,似乎是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隔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于是又翻找了会儿,只是这回动作却明显凌乱了,甚至连速度很快了许多,只是草草的翻了翻便悻悻然的离开了。
方容长舒一口气,想到明早要起来好生收拾一番便一阵头疼,脖子一缩,她翻身睡去,所谓眼不见为净,约莫便是如此。
隔日起来时,房中果如方容一早料到的那般,很是凌乱,她着实花了些精力才没有误了出发的时辰。出发时,她看着于钦的背影本想张口问上一问,有件事她其实纳闷了许久了,以于钦的能耐,昨夜那般大的动静,为何会全无所觉?
这问题在心头转了又转,却迟迟没能问出口。再之后,却是无法再问了。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方容微微掀起布帘,一行高头大马,正堂而皇之的拦在了她们前面。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对方带头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他居高临下的跨在马上,眼神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们,或许应当说,看着驾车的于钦,淡淡道:“你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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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大团圆
之后的事情方容只觉很是晕眩,仿佛在茶楼听人说书一般,事态急转而下,变得愈发诡异。
那带头的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有种很凌厉的气势,方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股气势,只觉与秦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阿青只是喜欢戏弄人而已,而面前这人,若说他会拔刀相向,方容却是完全相信的。
她从不曾见过杀人的场面,便是连杀猪宰牛杀鸡等寻常事情都极少见到,按理来说,她是不会想到如此血腥的方面的。
然而……
她隔着半边布帘,睁着眼睛瞧着对方亮出那把明晃晃、一看就很是锋利的大刀,若是以往她定然会觉得很是新奇,毕竟这当是她第一回见到这般大的刀,但此刻她却只觉心惊。
这种心惊的感觉随着那男子的下一句话语而愈发的深刻。男子桀骜地扬起下巴,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感觉,嘴角轻轻勾起,却不是秦青戏弄人时的那种坏心的笑容,而是带着一丝嘲弄与讥讽:“你以为,现在的你还能离得了我?”
这是什么意思?方容不甚明了。她移动目光向于钦看去,却见她身形一僵,握着缰绳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于是方容愈发迷糊了,按说于姐的功夫应当是不错的啊……怎么会……
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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