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则摇头,干脆攥住辛怡手腕,带着人慢慢朝前走,辛怡视线飞快瞥出去,又迅速收回,几次下来,胆气恢复,从几座形状怪异的&ldo;墓碑&rdo;瞧出端倪。
她仰头问邢则:&ldo;这里不是人类墓园?&rdo;
辛怡指指小房子模样的墓碑,旁边还蹲着一条狗,石头雕的,端坐遥望远方。
甲胄好奇,凑过去闻闻嗅嗅。
&ldo;这是宠物墓园。葬在这里&nj;的,都是宠物,这些&nj;毛孩子在生前是人类的情感依托,是他们的家人。&rdo;
辛怡起初觉得惊奇,她从未听说过宠物墓园,第一次亲眼见到,规模还如此之大。
可当想到每一座墓碑都代表一个毛孩子生命的消逝,心情不禁有&nj;些&nj;复杂。
过去她对宠物没感觉,改变是从接触甲胄后开始。
甲胄没心没肺,拱着湿鼻子到处探索,它停在一座墓碑前嗅闻,墓碑上嵌着一张照片,是只小比熊,嘴巴咧着,看起来像是在笑。
鲜活与消逝,两相对比,辛怡心头微刺,酸酸的疼侵袭心房。
&ldo;到了&nj;,就是这里。&rdo;
邢则忽然停在一座墓碑前,这一片俨然与前面不同,墓碑更高大,颜色也更加黑沉,树影密织,深深浅浅,晕成一片虚虚的影,心情也莫名地变肃穆。
邢则俯身拭去碑身上的尘土,辛怡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德国&nj;牧羊犬。
&ldo;这是哮虎,我人生&nj;中养的第一条狗,它生前是一条功勋卓著的警犬。&rdo;
树荫下,邢则沉声讲述着。
当年邢则也就十一二岁年纪,父母工作忙,童年缺少陪伴,叛逆期不服管教,林秋寒头疼,偶然在新闻报道上看到,有&nj;退役警犬可以&nj;领养,她当即便行动起来,没几天,就将年老的哮虎带回家。
&ldo;那段时间&nj;,都是哮虎陪着我,陪我上学,接我放学,做我的伙伴。我们一起看书,一起游戏,一起睡觉。&rdo;
&ldo;父母管教我,它总是将&nj;我护在身后,会&nj;奋不顾身去叼戒尺。&rdo;
&ldo;退役时,哮虎一身病痛,每次病发都要消沉好几天,可它总是强撑着,走到门口迎接我回家,直到有&nj;一天,我没等到它……&rdo;
邢则停顿,蹲下身,抚摸那张被岁月磨蚀的照片,哮虎的眼睛依旧很亮。
&ldo;之前看他难受,为了&nj;给他治病,我带它跑遍全市的宠物医院,可能它太老了&nj;,之前工作的时候也太努力,身上伤病太多,效果并不好。好笑的是,我开始尝试偏方,比如用药草给它泡脚,怕它抗拒,每天跟它一起泡。我还偷看别人家狗生&nj;病时会&nj;吃什么&nj;草,摘回来给哮虎尝一尝,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多留它几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