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
她恍然间想起,她说她的结拜兄弟“贼有钱”。
嗯,
一定是她刚才的话伤了他的自尊。
苏溪往后仰,拉开和他的距离,极认真地点头:“谢谢。”
陆江:“你不信我?”
“信啊!”苏溪指向他握着的匕首,“不过,现在咱俩在宣国、在杭城,拿不到金子啊!是不是应该先整一份干锅鸡,额,鹅杂,解解馋?”
陆江眉心微皱,没吭声,拔起匕首洗干净,划破大白鹅的肠子。
几块黑色的草药根落在盆里。
苏溪用树枝翻了翻。
那黑色的草药根即便是煮过了,苏溪也能一眼认出来。
“天山草?!”
一百两一株的天山草,陆江拿来喂大白鹅?
陆江侧过头,干咳了一声:“我喝了药,把药渣喂了大白鹅。”
躲在暗处的沐风闻言差点摔下来。
苏姑娘给大皇子准备的药,大皇子就喝了几次,后来全倒在竹林的后方,被大白鹅捡了漏。
苏溪用树枝拨开大白鹅内脏里的肥油。
“难怪它越长越肥,原来是你的功劳。陆江,呆会你多吃两筷子。”
陆江艰难地开口:“好。”
午膳就在院子里吃。
老槐树下立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了一盆石锅粉条炖大鹅、一盆干锅鹅杂,还有几道小菜。
四个人,一人坐一方。
苏溪和两个丫鬟感情深,没什么主仆礼仪之分。这些年都是一张桌吃饭,除非有重要的宾客在。
苏溪吃东西的时候,几乎不说话。
对于她而言,埋头干饭才是聪明人的选择。那些在桌上光顾着聊天的人,菜早被抢光啦!
苏溪欢快地吃鹅肉,一点没看出来先前还哭得那么伤心。
“夏末,是不是差点盐巴呀?我觉得有点淡。”
石锅粉条炖大鹅还好,淡点吃不太出来;可干锅鹅杂吧,吃得就是重口味,淡了没那么好吃呀!
寒雪:“是淡了点。小姐,您不知道盐巴涨价了吗?”
从前一包盐巴三文钱,现在要五文钱,快翻倍了呢!
苏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悄悄骂舅舅不是个好官。
盐巴归朝廷管,不准商户私有,是每一个老百姓的日常所需。
舅舅是杭城的知府,有责任稳定盐巴的市场价格。
陆江的左手轻轻地敲打桌面。
他望向躲在暗处的沐风,比了个只有他们能懂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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