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神疯癫,异常紧张的宫海凡,凌飞一时难以理解他言语中的意思。
这家伙似乎知道一些关于底下那怪物的信息,只是进山时一直不言。
凌飞恐惧的收回目光,不再言底下的事。
按照他的估算,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底下那庞大的怪物便会从坑洞爬出,沐浴着“神圣”的金色符纹,但那绝不是阴山神!
这一点,翁双的记忆明明白白的告知了他。
但至于是什么生物,出来后又会做出什么,凌飞并没有从记忆中看到,其原因便是,上一次由翁双老师及他的冒险团弟兄死伤严重,最终才能以惨淡的胜利封印住这个祭坛坑洞。
可以说,甚至连翁双都没有看到怪物的全貌,只是慌乱逃跑中瞥见一眼,而且至今那精神污染仍没有完全消失掉。
“果然。。。”
“那样多疑性子的家伙又怎么会将一切希望托付给冒险者出身的人,即便他自己也是冒险者出身,即便他也曾经是我的兄弟。。。。”
翁双望着宫海凡,明白他的信息都是从哪里得来,对他原本说城主无条件信赖自己的话再没有半点相信,“他将将一切都告知了你,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何事,对吧?”
“嗯,所以我先前让剩下的人下去等待时机。。。。听从您的指挥。”
等待祭祀典礼结束的一刻,也就是底下怪物即将出现的时候,那段极短的时间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这次,执法队的损失巨大。
不仅在进来阴山腹地前,就损失了一支先遣部队,刚才的混战中尽管整体素质高于一般的冒险者,也死了近十人,眼下,他所掌握的执法众仅有十五不到。
要知道,他带出来的队伍暗中明里总数是六十四人啊。
宫海凡的心在滴血。
此刻,他披头散发,不再复前面的庄严模样,眼神异常疲倦,“对,没有错。。。城主确实将一切都告知了在下,但他老人家的目的从来都跟您是一样的。”
“哦,你的意思是,他如今身居高位了,仍心心念念以前的旧兄弟?那可真是难得呢。”翁双的语气难得带着一丝讥讽。
“。。。。城主说了,他不在乎您老是怎么想他的,但都是为了了结过去的事端,也是为了铲除邪教异端,还请翁老忘记过去的私人纠纷,全心全意--”
“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他教训!”翁双挥袖转身,他要去看凌飞的伤情。
宫海凡微沉默,在其背后继续道:“还有一点,城主虽没有明确说,但身为他的属下,在下一直都知道,他依旧很尊敬您!”
翁双没有回应他,专心给凌飞疗伤,只是他的神情略沉默。
“老师。。。”
“要是当我是你的老师,就不要总把自己搞成这样!这是你自己的身躯,不是仇人的,啷个这么不知道爱惜!”翁双冷着脸对凌飞道。
对自己学生,他不再威严,语气甚至带着些许口音。
凌飞看着身上的一块块细碎的肉块回到原位,翁双的手法很专业,能将伤口腐烂流脓的无用肉剔除,让还有活力,新鲜的肉通过蕴藏在体内的符灵联合在一起,看起来恢复正常如初。
但凌飞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不是真正的治疗之法。
这时,翁双已经为他包扎完毕。
他脸色稍好看了许多。
“看过底下的怪物后,你还想下去吗?”翁双语气异常平静地问道。
“。。。。徒儿是一定要下去看的,不管云安奴是死是活,求个心安。。。。”
“呵呵,你要个心安。。。你要心安是吗,若是徒儿你真死在下面,为师又该找谁继承我的衣钵,你又如何能让我心安呢?你又怎么能让自己心安?”
凌飞沉默。
就当翁双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却看到他双膝下跪,对着自己不住地磕头,“徒儿若真死在下面了,实为辜负老师期望,只能先在这里磕头,谢罪。。。”
“我知道您老是为了我好,但不瞒老师,自来到比格,那时我几乎什么都不懂,对一切未知都感到恐惧,每一天我都睡不安稳,每一夜我都担心会不会有诡物进入我的房间。”
“是云安奴那丫头在旁边,给予我鼓励和勇气,这些她从没有说出口,让我承她的情,但我都知道。。。”
“好了,不用说了,为师帮你下去。”
翁双叹气,使用五色符灵不断填补凌飞的身躯,将一些品质不错的外敷丹药用在他的伤势上。
“老师不是医师道职,也不太懂岐黄之术,对于你身上的变化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