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张云霄心神摇曳,几乎差点跌倒在地。
他只是中人之资罢了,用那位天师的话来说,不过是百万里挑一,放在一城一地之中,或许也算豪杰。
可幽州一地,人口已有百亿,西北关,又有九州。
大炎王朝,统辖了七十二关,南云州,更有着三大王朝,其余势力,也都比比皆是。
而天下,又有七洲。
而这天,又有九重……
此界的天地,太过浩瀚!
放眼天下,如他这般的人物,简直太多太多了。
与真正的豪杰相比,他太过渺小,也微不足道。
更无法与能够在岁月之中,留下自己印记的一代代天师相比……
但他数万载中,一直都在修行八卦奇门,自然不会认错神通的气息,更不会认错人,也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可……
张云霄心神恍惚,他分明记得很清楚,自己拜入山门的时候。
在祖师堂前,那人曾望向堂前最高处的画像,说祖师并不在这一界……
“张云霄……”
眸光从回忆之中剥离,苏白再一次看向了张云霄,眸子变得越发漠然。
他的诸多元神化身,传递而来的信息,自然不会让他立地成圣。
可却足以弥补,他元神破碎的缺陷,此时的他,神念圆满。
所以,他念动之间,眼前之人的一生轨迹,就已经在他的眼中,变得无比清晰。
天地之间,多的是天赋异票,悟性绝伦之人。
可更多的,还是普罗大众,与芸芸众生。
张云霄心比天高,可终究时运不济。
若非他当初点破了吕龙古,这张云霄,甚至连施展九星逆命术的可能都没有。
无声无息间,就会死在那位大炎太子的手中。
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苦修,所能弥补的了。
“祖,祖师……”
感受着身上如同山岳一般厚重的目光,张云霄的心中,不禁涌起了酸涩之感,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束手低头。
“不,我已被那诸葛天师,扫地出门,早已经不是天师府的门人了!”
说到最后,张云霄猛然间抬头,充血的眸子之中,尽是狰狞之色:“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你对你那位师尊的怨恨,似乎很深。”
张云霄的语气之中,不加掩饰的仇恨,苏白自然能够感觉到。